张正明闻言脑袋一耷,垂头丧气道,“没呢。”
徒歌啧啧了两声。
“组织不同意。松树前辈他现在受了伤,更挪不动身了。”张正明想到松树妖的颓态,沮丧道,“伤得很重,一时半会是养不好了。组织正在联系帝都的治疗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治好前辈。”
“重伤?徒玥也没治好他?”徒歌皱起眉头。青丘狐一脉不以战斗力见长,但擅长各类辅助术法。他偏爱观心术,那位二表姑的治疗术却是族里顶尖的。连她都治不好的伤,得有多重?
张正明老实道,“徒科长出了手,但只能阻止伤势恶化。现在前辈还在昏迷啊……”
关于松树妖的事,张正明还想说很多,但想起会客厅中云集的大佬,还有他离开苦茶胡同前收到的叮嘱,他只好把这些想法都埋在了心底。
他看徒歌对这事很关心,怕对方再问下去自己会为难,生硬地转移话题道,“前辈这么晚还不睡啊?”
徒歌有心再问两句,一眼看穿张正明回避的态度,双手环胸轻松道,“哦,睡不着,起来散心。”
“是吗?”张正明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那我先去休息啦。”
“去吧。”徒歌离开窗台,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无聊地按着遥控器调台。电视上正轮播着动物世界,一只皮毛油光发亮的红狐在树林中穿梭跳动,身态轻盈,宛若精灵。
张正明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卧室走,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他的脚步一停,脑海中突然跳出了一个画面。同样茂密的丛林里,盘根错节的须脉,高低不平的地面,一只狐狸姿态优雅地朝他走来。不过皮毛不是烈焰的红,是一一是什么颜色的呢?
徒歌偏头,斜斜看了他一眼,“不是要去睡?”
无论怎么努力回想都凑不起的那副拼图,加上徒歌斜睨的桃花眼,忽然就齐全了。张正明脱口而出道,“前辈,我是不是见过你?”
“是啊,三分钟前,你从窗台上摔下来的时候。”
徒歌一按遥控器,换了个台。客厅中没有开灯,他脸上的光色随着电视屏幕而变,只有黑沉的眼珠一如往常。
张正明扭捏道,“更早之前……”
徒歌不耐烦地连换三个台,遥控器被捏得嘎吱作响,“哪儿那么好像见过的,你以为自己是贾宝玉啊。”
张正明一时语塞,随后反思,这样冲着个比自己大几千几万岁的老前辈说话,确实有些轻薄的嫌疑。“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徒歌嘟哝了一声,孔宣当初那手术法使得不好,没把记忆消除干净,张正明大概还依约记得他们见过面的事。他朝张正明招了招手,“走过来,告诉你一件事。”
张正明依言小步走到沙发前。
徒歌一指点向他的眉心,低声吟道,“你没见过我。”
他的声音比平日更低沉沙哑,带着蛊惑和引诱的味道。张正明的瞳孔有片刻涣散,而后重新凝神,脑海中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画面又消散了。这一回散得非常彻底,如果说之前还有一副残破的轮廓,现在连拼图的碎片都找不到了。
“去睡吧。”
张正明转身,脚步迟缓地走回自己的卧房。
徒歌百无聊赖地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张正明的出现打了个岔,让他暂时忘记了心中的不安。但这时想要再入睡,却怎么躺都不舒服,总觉得身边缺一个人。他开始怀念起能窝在孔宣怀里的感觉。都是老妖老妖,那个姿势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