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了整整半年,之后不是哭就是笑,神志不清,突厥大庭的老臣们知道他疯了便开始暗中拥立木哈王登位。一年过去,他身边的心腹豁出命杀出一条血路将他带走,途中竟被这人抓住!”
当时傅昭华问他傅遗瑷在哪里,文玠听到这三个字便哭了,他没有问出什么来,便让手下对他行刑,那夜他被烙铁熨烫,被盐水浇灌,被男人玩弄,这个三天里怕是他永生的黑夜,真正是生不如死,他再也没能等不到黎明的光芒。
“我欠他人情,本想去救他一命,终是没能赶上,再见时已经成了几块剩下的碎骨还有这个木簪。”阿敏平淡如水的看她,宋遗崩溃的痛苦出声,眼泪如断了线被风淹没,她红着眼睛,将脸深深埋在臂膀中,止不住的大哭。
阿敏悲悯道:“阿姐,我从未见过谁人有他这么爱你,文玠对你的爱只怕世间再无第二人,为了你他连命都可以舍弃,可惜啊,他并不知道即便死了也无法再见到你,因为你还好端端的站在我眼前。”
宋遗哭的满脸通红,抽泣着咬着牙,衣衫浸湿了泪水,心底最深处终于被某股力气瓦解了,除了痛苦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神识。
文玠……死了……
为什么她的心竟会这么的痛,为什么她那么的悲伤,世间再无文玠,那个誓言池前立誓说她才是他天下的男子,再也看不见了。
她握住木簪突然跑出武台,跑向灌木林中。
武林大会继续开始。
所有人像是听了个故事,比较悲哀的故事,并没有谁人再叫嚣,纷纷专心的看着台上的比试。
席颜叹了口气,握紧双手,对元敏道:“你何苦让她伤心成这样。”
“哼,公子说这话该问问自己才对,一切起因只因为一场镜花水月,我这样做只是希望阿姐对他有个念想,毕竟那个人真的深深地爱着她,就连公子你都无法相提并论。”
席颜微笑,只是看着远处彩霞再也没有说话,随即先行离去。
“又是个感情用事的女人,哎呀,这女人哪长成这样必会是个祸水,原来一点也不假。”比试归来的柳于雪走到元敏身边弯了弯唇,嘲笑道。
“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柳宫主又何苦在伤口上撒盐呢?”
柳于雪挑起墨眉,魅惑笑说:“我可没你那般好心肠。”
元敏冷漠道:“若非你帮我对付傅昭华,我也不会一步登天拿回自己的东西,不过,你确定你的条件是只要她?”
“你可说错了,我是要她的命。”柳于雪将手指抵在唇上,神秘笑了笑,“小阿敏,你的故事确实很感人,可惜你那阿姐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我看她呀,也就哭一哭转眼间又恢复晴天了,那个叫文玠的男人真傻,挂死在她身上不值得。”
“哼,柳宫主不知人间情爱只会说些风凉话。”
“哈哈,你们哪都是一群疯子,在这个乱世枭雄,不疯狂不成魔,你慢慢想,我先行一步请自便。”他走上前去,对元敏挥了挥手。
“柳宫主可否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元敏道。
柳于雪轻浮的笑了笑背对着他道:“你知不知道渔夫垂钓的方法,先下鱼食,等鱼儿上钩,下网全收!”
苍郁的林中,宋遗躲在一棵大树下,眼睛哭的肿成个包,冷风里呜咽声不停地在空气中徘徊。
“哎呀,夫人躲在这里哭的这么伤心干什么呢,人死如灯灭,死都死了,哭也哭不活,这人哪活着时就是来受苦受难,死了也是种解脱。为了一个男人哭,真好笑。”柳于雪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眼底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