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见她面露犹豫,笑道:“纵是你我有缘,若非如此也不会巧合遇上。”
傅遗瑷心虚道:“公子多虑,只是我此番前往天山林国公府祝寿,担心扰了你的路程。”
男子垂下睫毛复又看向她,道:“这位公子竟也是去林国公府,真是有缘有缘!”
“这是何意?”
“我是卫国谢丞相之子——谢权,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傅遗瑷心想她假扮傅琰前去自然不能被人看出端倪,想到假扮那个弱不禁风,油嘴滑舌的傅琰,她心里翻江倒海。
元国宫廷秘闻无人知晓,傅琰是谁人也无人问津,当初明宗帝为了给她安置个身份带在身边,才谎称她是二子,林太公也只记得这个傅琰而非那死去的人,当初诸多皇子流放的流放,死的死,病的病,只剩他们三人,往事心头,不免伤感。
“傅琰,元国之人。”
“傅琰,这名字好熟悉,莫非你就是元国二皇子。”柔软清朗的声音带着笑意很是好看。
傅遗瑷摇头道:“我是被贬之人,岂敢自称二皇子,曾经的傅琰已死,我只是个普通百姓罢。”
“即便如此,林太公能想到你这位销声匿迹多年的皇子,必有过人之处。”
“惭愧惭愧。”
随之两人结束一番谈话,傅遗瑷也跟着上了他们的马车,一路南下,天南地北说尽天下传奇。
听到自己的名讳从他口中说出来那刻,傅遗瑷抿唇一笑,专注听着。
谢权凝视车帘外满路青草,悠悠道:“如有机缘,真想见一见那传说中的熹元女帝。”
傅遗瑷心口微动,唇角一抹笑道不尽的苦楚,道:“传说终归是传说。”
他怔了一下,顿令傅遗瑷有些懊恼,怎么轻易的就说了这些话。
“你很了解那位女帝,你贵为二皇子如今一介布衣书生,她贵为太上皇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心有不甘理当如此。”
“让你见笑。”她讪讪一笑,不再作答。
之后车内陷入一片宁静,无人再谈起关于那个传说中。
赶了半个月的路,马车终于到达天山境地。
自山脚遥望远处,巍峨高耸的琼楼玉宇一片金光闪闪,谁人见之心头总有那么一阵热流缓过。
暖气潜催次第春,
梅花已谢杏花新。
林国公府的旗帜高挂远远飞舞,碧水溶溶,沁入傅遗瑷清明乌灵的瞳仁。
这里与儿时相比更加繁荣,此处地界皆为林国公府所有,真是家财万贯用之不尽的富贵人家。
谢权下车后将行装交给身边的书童,走到她身边,凝视水中的花影对她道:“林国公府真是美不胜收,这廊檐四角,地铺砖瓦全是黄金造就,传言林国公府就是个金子造的皇宫,此话一点也不失真。”
傅遗瑷赞叹道:“此处真是个好地方。”
两人各执扇子悠闲的走进府内,“听说这次林太公给自己的孙女择婿,此等机遇不可多求,傅公子可要好生把握。”
傅遗瑷目光一闪,道:“难道谢公子前来不是为了这等机缘?”
谢权勾起唇角静默一笑:“我家中已有妻儿,此次只为给林太公祝寿,不敢觊觎这位貌似天仙的林小姐。”
“在这盛世天下,男人三妻四妾已成风俗,没想到竟有谢公子这样的专情之人,你那娘子真是有福之人。”傅遗瑷心中不由划过易行宫密室内那道身影,试药失败,西司祖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