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可知此处是何地?”曹腾见梁商有了反应继续问道。
梁商却仍不答他,那边的孟贲却说,“这里仍是皇宫内院之中!”
“哦?你怎知道?”曹腾奇道,看向了孟贲。
“我被他们押着只没走了多远便到了这里,而且我儿时进宫时曾误打误撞来过此处,这里原是含翠宫。”孟贲说道。
“什么!含翠宫!”曹腾一声惊呼,这含翠宫原是明帝之时一位妃嫔的寝宫,因犯了巫蛊之罪被明帝幽禁宫中,这里便成了冷宫,又因离得偏远,几乎无人再来此处,更怕沾了晦气,却不知何时被人改成了囚牢。
这时曹腾才想起怪不得这宫室的样式看着眼熟,和宫中那些宫室颇为相似,知道此事,曹腾更觉此事不对,忽的想起一件事,不觉惊得一身冷汗,对孟贲说道,“我到城门处便被那四人扣住,说是要到廷尉府,如今却到了这冷宫里,想来定不是圣上下旨,定是有奸佞从中作梗。”这句看似是对孟贲所说,却是对身边梁商所说。
“圣上曾说,自明帝之时,马、窦、邓三家外戚干政,却唯有梁大将军却忠贞无二,恭顺有礼,为朝廷选贤举能,而又心系百姓,那篇劝农的奏章深得景皇帝之风,朕心甚慰。”曹腾又说道,但这话明显是对梁商所言。
梁商这才有些动容,转来对曹腾说,“你是何人?怎知这劝农?”这奏章是梁商密呈给顺帝的,只因文中谈及权贵私占土地之事,影响较大,想来只顺帝知道,眼前此人怎知。
“大将军,小人叫曹腾。”曹腾镇定说道。
“什么!你就是中常侍曹腾!”曹腾常伴顺帝左右,却只于寝宫、御书房之时,而朝见大臣、传旨等事则由其他常侍负责,故而梁商未曾见过曹腾几面却早有耳闻。
梁商听说这曹腾在顺帝五岁时便陪其读书,直到登基至今,此人却与其他内侍不同,不爱权也不贪财,虽是皇帝身边大红人,却不嚣张跋扈,恭谨谦和,也并非在皇帝前一套,在人前一套,表里如一,亦能推举贤能,有人弹劾他,他却劝顺帝重用那人,真是与众不同。
他俩一人为外戚,一人为宦官,历来这两个基团为士人所唾弃,而他两人却受到百官称赞,此时同而身陷囹圄,竟有了些惺惺相惜之情。
梁商此时知生死未卜,又知曹腾为人,便也放下了架子,“曹贤弟,你道是被诬陷,我却看到了圣旨,我本来在府中,两个内侍深夜来我府中说圣上诏我入宫,我便到了宫中,却未见到圣上,两个内侍却给我看圣旨,说我谋反,准备另立新帝,我才知被冤,可转念一想,会不会皇帝看到梁家势大,又如当年窦家和邓家,便趁我梁家羽翼丰满之前杀掉我梁商,便定我个谋反的罪名,陛下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说到此时,梁商声音似哀鸣。
“小人残败之身,怎能让大将军屈尊唤我贤弟!”曹腾看梁商唤自己“贤弟”,心中既惊且喜,又说,“不会的,月前圣上还说要赏赐大将军的,断不会如此!”曹腾说的果决。
梁商又想到那两人深夜传旨,又没见到皇帝,心中此时也觉蹊跷,只是之前先入为主,便心疑皇帝准备除掉梁家,便心如死灰,并未多想又想到若是皇帝要定自己的罪,也需入廷尉大牢,如此不按礼法,却是不妥还有历朝皇帝势弱,要么需借外戚打压宦官,再便是借宦官压制外戚,如今连最得宠的两个宦官也同自己关在一起,自是疑心大生。
“欸,贤弟,愚兄对人只重人品,不看出身,那些达官显贵想让我叫他贤弟还不配呢,如今我俩命不保夕,哪还有什么大将军?你若再谦倒是看不起愚兄,贤弟,依你的意思这不是皇上的意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