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后,正是三月十五,赵嫣言说要再去布庄购一些步,府中之人习以为常也不多问,赵嫣却未带着环儿,只一人出了曹府。在集市上拐拐绕绕,却不是去的布庄方向,竟越走越远,似向着城郊走去,半个时辰来到一座大宅前,这府院匾额上书四字,“蠡吾侯府”。
“便是这里了!”赵嫣笑逐颜开,又拐到一侧围墙,走到一处有大石处敲了三下墙面,那墙开出一个门,探出一人,那人惊呼,“嫣儿,你果来了!”正是皇帝刘志,这日便是两人约会之日,赵嫣早日问好了路画了图,这才寻来。
“志哥哥,我”“嫣儿,你不知这几日没见朕多想你。”赵嫣刚想说些感谢的话,却被刘志抢先了,两人便都不说了,只四目就那么直直看着彼此,炽烈无比,情意连连,却胜似千言万语。
“咳,丫头,你又来了,老身可是有半年未看到你了!咳”却是一个三十岁的妇人竟已在两人身边,两人却未察觉。
“夫人”赵嫣先是一惊,一看竟是刘志的娘,那位大惭之下羞红了脸低下头。
“娘,你莫要吓着嫣儿”刘志也是脸微一红,对美妇说道。
“好啊!有了这俏丫头便嫌弃娘了”美妇却含笑说道,并不是真的埋怨。
“夫人,我”赵嫣那日辞了美妇,也数次想起她,只觉她似自己母亲般亲切,此次来早想与美妇再叙一会话,谁知美妇却说,“志儿,嫣儿,你二人见一面何其不易,莫要管老身,你二人去吧”说着笑着地又看向赵嫣,眼中慈爱。
“是!娘,还是娘最懂孩儿!”刘志一声惊呼,拉着赵嫣便向后院跑去,美妇目送两人身影消失。
两人上次在曹府中相见匆匆,未及多说,此时两人一见面,便似有说不完的话,赵嫣说起自己儿时经历和在这洛阳的见闻,刘志也说着自己从前在侯府时多么自由无束,如今在皇宫却桎梏甚多,赵嫣虽在曹府中读书、玩乐不觉枯燥,相比在乡间生活却也是规矩多多,说到那乡下一些孩童的玩乐,让刘志大感新奇,赵嫣却有些哭笑不得
不觉夕阳竟已西下,两人却都感觉只过去一炷香时间,虽有千般不舍却只能分别,数次回首,情意深重。
赵嫣辞了美妇便回了曹府,到得府上却正遇得赵忠,“妹妹,你今日怎回来这般晚?”
“妹妹嗯向那布坊中的姐姐们请教了一些手艺,便回得迟了”本是早已想好的托词此时跟哥哥说出仍是脸上火辣辣,不敢直视赵忠。
赵忠也不怀疑,只说道,“妹妹,哥哥今日见那梁府新宅已建好,当真是极尽奢华,据那些府中帮活的匠人说,这府中正堂和寝室都有暗道相通,即是方便又隐蔽。那梁柱墙壁皆镂刻山水花鸟图案,并镀上金漆,真是金碧辉煌而窗户上则镂刻空心花纹,是那仅宫中才有的青花连环纹饰,绘以云纹仙灵台阁四通八往,交相呼应长桥凌空,石阶跨水四方珍宝满库,八面珍兽盈园而将军夫人也在对街建了宅院,两人似在相较,真是好玩。”
这时的赵嫣却听得颇认真,先前因梁冀坑害百姓,她实不愿听这人只言片语,可知晓刘志身份后,知这梁冀让青年极为忌惮,便想多听些梁冀的消息,自那便总让哥哥说些梁府见闻。
“据说这大将军还广开园林,挖山筑土,在城外筑起了九个土坡,仿效那崤山之势,在其间栽满树木,劈凿山涧,真如天然而成,其中飞鸟野兽无数。那日大将军与他夫人孙寿乘辇轿出府,哥哥便在附近遇到,那禽羽所织伞盖还绣着金丝银线,轿后还跟着众多歌伎舞女,一路敲钟吹管,好不热闹”赵嫣听着哥哥所说心中冷哼一声,更加气愤,却不多言,待哥哥说完,两人便去进晚膳,赵嫣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