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不必害怕,你是从冀州过来的吧,怎么称呼啊?”想不到自家老爷竟对这小子这般客气,自是自讨没趣便不再说话。
赵忠还是一脸戒备并不答话,身旁的樊大婶却在他耳边低声说,“孩子,别怕,说与他听吧,他问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他不像是坏人。”原来这女人樊氏旁观许久,看到丈夫惊了这人马后却并未被为难,想是此人并非跋扈强横之人,再者这人似是官身,语气中也客气,这孩子硬语相撞只能这兄妹二人受苦,故而劝他好言相对。
赵忠迟疑的望向樊氏,却见樊氏对他点了点头,这才对白净男子道,“我叫赵忠,和妹妹从冀州来的。”
“哦,小公子和令妹远道来到洛阳,所为何事啊?咱老夫是城中一名商贾,颇有些家产,若是小公子和令妹忙完,能否赏光到府中玩耍一些时日,老夫可以尽一下地主之谊啊。”白净男子又说道。
“这人问你来这干什么,是不是想到他家玩,他家在洛阳城中。”樊氏刚才就看到少年听不懂这人说话,于是一直在旁对赵忠解释。
她心中明了,这人虽说的如此客气,可话里的含义分明是想强要将这兄妹二人带走,从跟那小男孩所说的话中想来只怕当时不追究自己丈夫也是为了这少女赵嫣。本来她之前听这兄妹二人的遭遇心中动了把赵忠兄妹带回自己的家中像儿女般抚养的念头,谁知竟横插出这一档子事,但又一转念,自家房屋被大水冲毁,却哪有地方与力财抚育这两人,何况对方是官家,自己这平头百姓,如何还能争得过那人,想想不觉心中愤懑哀叹
“我我我想去皇宫当宦宦官”赵忠这一句说的吞吞吐吐,到最后竟声如蚊呐了,是以刚才说出被那夏侯大汉劈头盖脸一通数落,仍自心虚不敢再说,但左思右想却不知还说些别的什么,只有照实说了。
却见那白净男子脸上突然露出古怪之色,似是差异,似是愤怒,似是怀疑,心念转了转摇了摇头,随即笑道,“有趣,有趣,竟想当”却没说出后面的字,笑声有些阴森,让人不寒而栗,但笑声一滞,又问,“那差事虽表面风光,其中之苦常人却是不知,何况还要遭那一刀,小公子若是不弃,来我府上做一个仆役可好,若是你进了宫中,令妹如何安置,难不成也要跟你入宫当个宫人?不如让令妹陪犬子一同玩耍读书,你二人衣食用度全由老夫承担如何?”
一旁樊氏听着也是觉的若能如此比让这少年当个宦官好了百倍,心中虽是千般想将这二人留在自己家中,可自己现哪还有家,想想不觉两眼垂下泪水,对着赵忠兄妹二人说,“你兄妹二人若是能在这位大人家中,想是他定会对你们很好,不会亏待你们。”实则这话是对那白净男子说的,又道“若是以后为难,大婶家在河头村第四家。”这句却是悄悄对兄妹二人所说。
赵忠和赵嫣听了樊大婶所说,也跟着留下泪来,赵忠还有些迟疑,不知该不该答应,又听那白净之人说,“小公子若想独自进城恐也不易,现下城门盘查严密,你要进宫想也是进不去的,若是在在这荒郊呆上几日,受饥挨饿,即使小公子强壮恐怕令妹也是熬不住的。”
这人这句说的颇为阴损,将赵忠后路堵死,又抬出少女,这少年再如何也得顾着妹妹,果不其然,赵忠果然如同当头棒喝,“你说的对,好,我们跟你走,只要你让我妹妹能吃饱穿暖。”
直到这时,那白净之人脸上才露出一丝喜色但也转瞬即逝,说了几声好,转身对一旁车夫说,“老夫今日心绪畅快,跟嵩儿和这两位客人步行进城,你独自赶车回府吧,哦,对了,拿些银钱给这对夫妇。”
“你俩进城之时就跟在我身后吧,对了,我姓曹,叫我曹伯伯就好。”说着转头仍是拉着男孩像城门走去不再回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