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你父崇信孔孟之道,对这游方之士向来厌恶,不信这鬼神之说,虽说这婴孩诡异,但家中怎会去请这方士,是那人自己寻上门的”曹母絮絮道。
“哦?竟是那人自己来的?”曹腾也是心中疑惑。
“那方士说,你家中可有啼哭的婴儿?娘当时心想,家中这婴孩啼哭谁人不知,这人想是来这骗吃骗财的,便叫小红给这人些饭菜想把他打发走。那人却不理,径自循着那哭声走去,娘和红儿拦他不住,跟他前去,却不知这人从何处掏出一对双玉,戴在婴孩身上,便是这孩子手中捧玩的这玉,这孩子立时便止住了哭声红儿那时也在,你若不信可问她,后来那方士说的我也听不甚懂,你听红儿说罢”曹母看曹腾仍是一副不信的样子,对一旁红儿说道,侍女猛地点点头。
“四老爷,确是如此,若非奴婢亲眼所见只是听说也断不会相信。老夫人见到婴孩竟不再哭了,也不阻拦了,谁知那方士却不知如何割破小公子手指,把手里的一滴血滴在那玉上,滴完那玉闪闪发光,闪了几下便不闪了,只是那人出手太快,老夫人和奴婢都来不阻拦”红儿细致地说着,生怕遗漏什么。
曹腾心中好奇便向那婴儿手中之玉看去,却见那玉与其说是双玉,不如说是一块圆整的整玉,两块玉作太极的两仪之形,亦是一黑一白,黑者如墨,白者剔透,竟不知怎的竟合成一块,中无牙齿相咬,又无胶黏,一根丝线却是穿在一块玉上,另一半却紧紧贴在上面,细一看闪着淡淡微光。
看着那玉,曹腾也是啧啧称奇。
“那方士还说,小公子佩戴这玉须长达一年方能止啼哭,而他的离魂之症却不能除去,只能靠这玉压着,还说什么邪祟、什么魂体,什么分离,奴婢也听不懂,他还说若是放任不管小少爷每次发病的时间会越来越长,昏迷不醒,有了这玉外须在小少爷十岁前在外姓之人家中寄养,改成外姓,这病方能渐缓渐消”红儿虽说的不清不楚,但曹腾也大致明了。
“却如红儿所说,娘让人已备好酒菜想招待那人并给他这些费用,可这人说完那些话就飘然离开,竟分文不取,自此这婴孩也不再啼哭了,娘便真信了那人的话,盘算着这几日将这孩子送到你夏侯叔叔家中,便姓夏侯,待他长到十岁”曹母点头以示红儿所言皆实。
曹腾知道夏侯家与曹家是通家之好,儿时听人说起,夏侯家是与曹家原是毗邻而居,夏侯家丢了口猪,怀疑是父亲所偷,父亲却不辩解,让夏侯家牵走了家中仅有的一头猪,直到夏侯家的猪自己回来,他家家主才知冤枉了父亲,羞惭万分,却更佩服父亲的仁厚,还回了猪,送了谢礼,并与父亲结为异性兄弟,自此两家亲如一家一般
“娘,孩儿决定将这婴孩收为养子!”曹腾果决说道。
“什么!你可当真?”曹母不敢相信曹腾所言。
“孩儿心意已决,陛下让我寻一族中之子入嗣,实是圣命难为,而今孩儿刚归家便遇到此子,说明我俩有缘,这便是上天赐我之子。而我身为陛下内侍,无暇照管这孩子,十岁前便寄在夏侯家,待到十岁我再来接他”曹母看到曹腾已然决定,想到幼子老而无后心中不忍,如此机缘便顺遂天意吧,便不再多说。
“这孩子还没有名字吧?”曹腾突然想起便对母亲说。
“家中皆是妇孺,并未取名。”曹母说道。
“高山仰止,愿这高品雅行能驱除我儿身上的邪祟,便叫嵩儿吧”
那之后曹嵩便居于谯县夏侯氏家中,十岁一满曹腾便接了曹嵩回到洛阳
想起这往事,曹腾看向了在一旁玩耍的曹嵩,眼中却是少有的爱怜
“嫣姐姐,我给你看个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