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姐姐,我摘下这花给你带上。”说话之人正是曹嵩,与赵嫣习完功课便在府院中玩耍,这时却偏要攀上假山将一朵桃花摘下给赵嫣。
“嵩儿,莫要摔了!”赵嫣在一旁叮嘱。
“皇帝驾到!曹府中人快来接驾!”一个尖厉的声音从曹府府门外传来。
“皇帝!”曹福惊得叫出了声,他虽见过无数达官,可这皇帝可从未见过,只因他无缘进宫,又因皇帝从未临幸过曹府,心中嘀咕,“这小皇帝怎么突然到曹府来了?此时老爷不在府中,该当如何?”曹府一干人也是惊慌失措。
曹福只得硬着头皮吩咐众人按顺序跪倒在门前,打开府门,便要迎接皇帝,却见得门外跑来一人,转过身去跪倒在众人身前,大呼,“臣大长秋曹腾率府中众人恭迎皇帝陛下,吾皇万岁!”
曹福听得声音只道原来老爷跟皇帝是一起来的,众人却不敢抬头,全都眼睛看着地面,直到那招呼迎驾的内侍喊道,“免礼平身!”众人这才站起身来。
只见这时才从门外走进一人,却是一个不到二十的青年模样之人,身长八尺,面相俊拔,只穿着寻常贵族公子的衣饰,正是桓帝,只见桓帝却眼睛盯着眼前不远一个衣着翠绿衣裙的少女看了片刻,才缓缓说道,“都抬起头来说话吧!”原是平身后众人也不能抬头看皇上,是以都低着头。
众人一抬头却听到两声低低地惊呼,一个是老者模样,看到皇帝的相貌忍不住道,“是!是”却是曹福,他看到这小皇帝竟然是半年前在“织绣坊”所见那青年,他身为管家,识人断面自是看家本领,此时便将所见之人认了出来。
“曹福,在皇帝陛下御前不得无礼!”曹腾在一旁厉声喝道,心中惊奇这总管平日老成持重,今日见到皇帝怎的这般失仪。
“是皇帝陛下。”却看到皇帝并未看向自己,心想这小皇帝似乎早已忘了当日之事,已不识得自己了,心中松了口气。当日他得知宫里传来旨意,说小皇帝偷跑出去了,还有在那“醉仙居”所遇羽林卫,今日联想起来便都已明了,而曹嵩却早已将曾遇见过这青年之事忘在脑后了。
另一个惊呼之人却是赵嫣,此时她胸口剧烈起伏,口中喃喃,“是他!是他”,竟险要晕倒,这皇帝不是那日自称“刘志”的青年竟还是何人?不是那日让她心动又弃她而去的人还是何人?不是那让自己心如死灰跌入雨中致使患病月许之人还是何人?她怎能忘了他!
那初见时所穿天蓝襦裙,随青年一同去看他母亲,被他拉着手穿街越巷,竟连那“醉仙居”见面时的涸藩皆一股脑涌入脑中,“他竟是皇帝他竟是皇帝!”赵嫣脑中突的一闪,青年曾告诉自己的话逐渐在脑中清晰,“我那远房哥哥的嫂子和她哥哥”“这家中各事全是他两人掌控”“他们将妹妹嫁给了我”“便是她一家三口”“我就像那提线木偶一般”“他们害怕母亲和我住在一起会坏了他们的权力,可我已有半年没见到母亲了”
“那还不是有皇后和大将军吗?”“这兄妹三人怎会让这大权旁落,这皇帝不过是傀儡。”还有在市集上听那青年说的话,“当今皇帝,便是老爷和大将军拥立的,这大将军的二妹便是当今太皇太后,而三妹是当今皇后。老爷便是因迎立新皇有功,被封为大长秋,费亭侯。”还有曹福曾说过的话。
所有这一切话语在赵嫣的脑中连成一道线,瞬间她什么都明白了,她什么都懂了,泪水从眼前滑落,一颗,两颗,滴在衣裙之上,“你是曹腾府上的小姐!你们都是一伙的吗?
你走!你走!你走我不愿再见到你!”
“他那时只当我是曹府的小姐,疑心我与曹伯伯一起骗他,监视他,让他见不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