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彦寻果然如他昨日所说今日特地派人去向皇上告了假,皇上还特地派了一位太医过来给他诊脉,探春也不知是水彦寻贿赂了这位太医,还是皇上派来的这位太医实在没什么本事,总之在探春焦急地询问王爷到底得了什么病的时候,这位太医抚着他那一把茂密的胡子很是为难地想了许久才不无沉重地告诉探春王爷这是伤寒入体,若是不细加调养,可是会发展成大毛病的。
若不是探春提前知道水彦寻这是装病,她都要真的相信这位太医所说的,现在却只能忍着笑意郑重地符附和他。
等到他出去之后,探春终于忍不住笑道:“王爷,这太医怕不是皇上派来糊弄你的吧?”
水彦寻也是哭笑不得:“他这样一说倒是由不得皇上不信了。”说不定自己还真的可以躲过这次的派兵,毕竟皇上也不想一下把他压榨干,总要让他调理好身子才能更好地为他卖命不是。
只是还没等探春跟水彦寻好好说会儿话,非烟就忽然跑过来了,探春看到她一副刚哭过的表情,心中一跳,难不成已经跟太妃闹开了?
也顾不得跟水彦寻说什么话了,探春连忙就带着还在哭的非烟去了书房,实在是现在水彦寻还在床上躺着,也只有书房是一片清净之地了,当着水彦寻的面,许多话都不方便说。
到了书房之后,探春索性把侍书和小蝉也遣了出去,非烟还没等他们出去便哭喊道:“嫂嫂你什么时候才能跟母妃说明白,我不想嫁给杨梦得。”
探春小心翼翼地询问:“非烟能不能先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了?是与母妃闹起来了吗?”
“我已经说过我不想嫁给他了,现在一想起这件事我就心烦,偏偏母妃时刻不停地在我耳边唠叨他有多好,这还不算,还逼着我绣什么嫁妆,我根本就不想嫁,绣什么嫁妆。”非烟很是有些愤愤不平。
倒是探春见惯了非烟一贯温柔宽厚的性子,忽然看她发这样大的脾气吓了一跳,难道说爱上一个人会把她的性子都改变了吗?
“你先别着急,母妃这不是还不知道你不想嫁给他骂?等我们跟母妃好好地说清楚了,她自然不会再逼你了。”探春轻声安慰。
“不必了。”非烟冷哼一声。“我知道你们是打的什么主意,说是要告诉母妃,其实不过是拖住我而已,想等到我真的嫁过去也就完了,我告诉你们,休想,别指望这样的好主意了,我已经跟母妃摊牌了,至于你们想怎么做,由你们想去,你们若是胆敢真把我嫁过去,那也别怪我不念亲情。”
她这样决绝的话语叫探春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甚至她已经告诉太妃这件事对探春的冲击都已经小了许多。
等了好一会儿探春才说:“好,我知道了,既然你下了这样大的决心,你能不顾亲情,不想着母妃这样大的年纪了忙前忙后为你操劳,也不顾你的兄长为了前后打点,打定主意就是非要嫁给柳晗云,那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你放心,我这就去找母妃商量,这门婚事立马就给你退了,不管是去道歉还是被别人指点那都是我们的事。只是我也告诉你一点,这柳晗云,你嫁不嫁得成,我们却是决定不了的,这毕竟也是两个人的事,总不能因为你喜欢人家就逼着人家娶你是不是?”
探春自作主张说出这样一番话可以说很是僭越了,首先太妃那一关就不好过,她答应了非烟帮她退婚,太妃却不见得肯答应,这对杨梦得有多满意还在其次,主要是她丢不起这个人,但是探春也算是看明白了,非烟这次是打定了主意不嫁了,他们逼迫也无用,倒不如退而求其次,先稳住她把婚退了,至于能不能真的就嫁给柳晗云,那不是他们能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