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霁王爷也爱这种花。
怪不得,一路游山玩水没见他下车,这穷乡僻壤一簇簇的蔷薇花却把他吸引来了。
姚鸢记得蔷薇的花语是爱与思念,虽然这个时代还不流行花语,但是由此,霁王爷闷骚的内心,亦或者曾经闷骚的内心可见一斑。
通过茹莨的形容,姚鸢想象中,少年时的霁王爷应是鲜衣怒马情场得意,而今虽然变得沉稳内敛甚至淡漠疏离,可偶尔的眼神和言语还是会令她心神激荡,可见他功力深厚,不可小觑。
如此,陷得太急,恐会被他左右,完全失去主动权。到时要走要留,只怕就不是自己说了算了。
姚鸢暗自打起精神来,对自己说,勾搭这个情圣,一招一式都要三思后行。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云骓的手已经伸向一朵半开半敛的白蔷薇,忽然一根长杆自他身后斜着伸过来,戳戳他的肩膀,他与众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那执杆之人,原来是方才的小盆友。
小盆友趴在自家墙头上,劝他:“你别摘石婆婆的花,石婆婆会生气的。你要摘就摘我家的吧,我娘没说不准官兵摘花。”
云骓看向茹莨,茹莨不可思议地瞪他一眼:“一个穿开裆裤的小屁孩就把你震住了,你可越来越出息了云骓!”
云骓脸上一红,又伸手。
小盆友又戳他一下,严肃正经地警告道:“石婆婆真的会生气哦!”
茹莨忍不住了,指着自己道:“气谁不会生,就你石婆婆会吗?本姑娘现场生一个给你看看?”
姚鸢噗嗤一声,众侍卫也哄然笑倒一片,只有王爷、刘川与云骓绷得住。
茹莨气的跺脚:“都想看看我生气是吧?”
姚鸢看她真被气的面红耳赤,不由觉得,跟个孩子较真的她,也挺可爱的,便上前打圆场
道:“郡主千万别生气,小屁孩在墙头趴着呢,万一把他吓得摔下来,咱可说不清道不明了。”
茹莨见她知趣给自己搭了个台阶,白了她一眼,脸色却缓和下来。
当着皇叔的面儿,她也不敢过分为难一个孩子。
只是赶鸭子上架,既然已经开口要了白蔷薇,总不能真被一个孩子唬住,不然以后她可没脸再作威作福了。
当下也不再指望云骓,自己伸手掐了一朵,得意洋洋地举高给那小盆友看,在他一脸惊恐的表情中,无比欢快地别到耳边。
手还没从耳朵上滑下来,隔壁院墙内就响起了穿云裂石般的犬吠声。
刘川敲门时院子里毫无声响,这摘了朵花的功夫,一院子的狗就都醒了?
声响突然,大家都没有准备,一时间被震得五官狰狞,而墙头那个小盆友早已尖叫着逃走了。
茹莨小时候被太子妃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夏氏所养的狗咬过,听见狗叫就哆嗦。也巧,这不好惹的石婆婆偏偏养了一院子的狗,当下她就怂了,本能地躲在云骓后面,拉着他腰上的衣服,苦着脸问:“云骓,你打不打得过几十条狗?”
云骓没有答话,却张开了两条胳膊,做出母鸡护小鸡的动作。
姚鸢正要说,狗在院子里又跑不出来,不必紧张,就见大门被推开,几十条皮毛漆黑油亮的大型拳龇牙咧嘴地奔了出来。
她两腿一软,险些跌倒。忽然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