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开口辩白,却听里面的人先开口了。
“你放火是为了给同伙暗示,让他们准确找到本王起居之处。”那个声音淡的好似心平气和,让人觉得形势没有那么严峻,然而姚鸢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话音才落,她便紧接着接道:“不是,不是!”
“你认识那个被本王刺伤的刺客,所以一见他受伤,下意识地想救他,便捂住他的伤口。”
“不是!”姚鸢拼命摇头。
“然则你是他们放在徐府的暗棋,他们任务失败了,便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所以他一掌拍开你,免得你暴露自己。”
王爷你脑洞太大了……
姚鸢欲哭无泪,您能容我插句话不?
“你不必狡辩,本王不是嗜杀之人,会给你活命的机会。”
姚鸢挺起身子:“真的?”
说完就想给自己一耳刮子,麻蛋,这样不等于变相承认自己是刺客吗?
屏风后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水里站起来,抖了一件袍子将自己裹了,踱步绕了出来。
生死关头,姚鸢紧绷的心弦颤了颤。
昨天她曾暗下决心,要榜上这位。那时候她想着,便是他像徐员外一般又老又丑又猥琐,她也认了。
不成想,长成这连倒贴都不大容易的样子。
理想总是那么丰满,现实总是这样骨感。
身家清白年强貌美的姑娘想必都狠难贴得上去,更别提她——狼狈至此,嫌疑未洗。
哪儿那么容易从老天爷挖的坑里跳出来!
“你只消告诉本王,为何行刺本王,背后的指使人是谁。”霁王爷在她面前端端一坐,细长的手展开,从一旁的桌子上拈了杯茶,凝神撇了撇茶叶沫子,垂下的睫毛像两扇孔雀尾,华丽丽地遮住那双充满魅惑的眼睛。
姚鸢打了个激灵,匍匐下去垂着头,颤声道:“我若乱咬一个,王爷会否当真?”
霁王爷喝茶的动作一顿。孔雀尾微抬,冷幽幽的目光看向她。
“这世上我只认识徐员外一家人,王爷若非让我说出个指使人,我只能说徐员外……”姚鸢咽了口唾沫,心跳如鼓,“但就算我这么说,王爷也不会信。毕竟徐员外当真要安排刺客,也不会安排我,更不可能安排在柴房里。王爷仔细想想,我并没有主动招惹王爷,是王爷自己……”
“这世上你只认识徐员外?荒谬!这是变相地栽赃于他了?”王爷并未暴怒,涵养极佳,只是语气越加严厉了。
姚鸢见越扯越深,恐怕待会儿还得叫徐员外来对峙,倘若徐员外说在集市上几乎没花几个钱就把她买来了,那不嫌疑更大,更难解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