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让她出来顶缸,实乃霁王爷心中大痛。
郡主道:“我命与皇叔的命,我选皇叔的命。皇叔有难,我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会犹豫,更何况区区一个圣旨。下圣旨的那一位,现在可断奶了?”
霁王爷知道她从小性格粗犷,心思却比谁都细腻。此番表现得大大咧咧,但她要面对的风暴,她自己比谁都清楚。
“不可对圣上言语无状。”他着实不忍心痛斥她。
虽然对皇帝不敬,实乃诛九族的大罪。
如此,这桩行刺案有了初步定论。
行刺王爷的,是打扮成渔民的南疆叛民,八年前王爷在南疆平叛,灭了不少寨子,这些人身上的纹身代表寨子的历史,凭纹身就能判断出来,都是当年在平叛大军的铁蹄下侥幸逃脱的。
那种地方的人,极为团结,极为记仇,可能盯了王爷许久,才找到这么一个合适的机会下手。至于为什么伪装成当地渔民,恐怕就是徐员外的问题了。
南疆人身材长相与内地人有明显区别,大量南疆人进入瀛洲,除了走城门,就只有走水路。
徐员外掌握着瀛洲海运,从海上运些人进来很容易。也只有他能将这些人安排在颐湖埋伏。
王春来将上述分析说给王爷听,王爷道:“徐员外是我母妃娘家亲属,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要给他定罪。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徐员外。”
王春来道:“是,下官已派人在颐湖和颐山间搜索,得了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王爷。”
王爷点点头,提点道:“徐府也着人去看看。”
王春来惭愧称是。
此时后堂来禀报,饮食已准备好。
王爷早已一整日夜都没吃没喝,却好似铁打的人一般,姚鸢本饿的两腿发虚,可是在堂上听了这些,震惊地一时忘了饥饿。
放箭的分明是真正要杀王爷的人,光头刺青男分明是白衣教主带来的援军,此时此刻,却全然颠倒,放箭的成了郡主带来的援军,光头刺青成了刺杀王爷的叛民。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王爷真能联合王春来和郡主如此颠倒是非吗?
在姚鸢看来,这么一来,真正想杀他的人被保护了,徐员外被构陷了,这就是他让自己深陷险境的目的吗?
王爷与茹莨、王大人等退堂去往后院时,经过她身边,淡淡一瞥,那眼神,姚鸢看不懂。
既无忧愁,又无悲伤,有的只是冷静决绝,还有一点警告。
她明白,昨夜的见闻,只能永远地埋在肚子里。
山上的放冷箭的刺客,她可能永远也不知道是谁了。
那些人的尸体,大概也永远不会出现在世人眼前。
当夜,姚鸢宿在知府衙门,王太太背着郡主给她铺了新被子,还悄悄送给她一对翡翠镯子。
姚鸢推说自己动作幅度大,戴不住这金贵易碎的东西,王太太隔了一会儿便送了一只金麒麟来,非要给她挂脖子上。
姚鸢推脱不掉,只能依了她。
一边给她往脖子上戴,王太太一边念叨:“麒麟送子,老身祝姑娘早日给王爷诞下麟儿。”
姚鸢干笑一声,讪讪道:“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有没有那个福分,还得看老天的意思。”
心里想着,王爷那么多老婆都生不出孩子,极有可能他患有不孕不育症。要不是瞧准了这一点,
姑娘还不敢勾搭他呢。
王太太却和善地笑道:“老身看姑娘面善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