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了几日,王爷的腿伤好的差不多,便准备启程回京了。
为了保护茹莨,他极力劝说她回墨溪山等待皇上发落,茹莨却偏要同他一起进京。理由有二,第一,霁王爷现今身边只有一个刘川,刘川重伤未愈,战斗力大打折扣,不足以保护他的安全。第二,她违抗圣旨罪大恶极,皇帝一定气坏了,她要亲自负荆请罪。
王春来很不合时宜的表忠心道:“郡主放心,下官已从驻军借调了二百人马护送王爷进京。”
姚鸢也恨不得她千万别去,当场揭穿她:“下山已是大罪,带兵进京会不会让皇上以为郡主要造反?”
茹莨叫先帝养的脾气很大,这些年托她七皇叔的福,又在墨溪山唯我独尊,哪里受过眼下这般左右夹击的气?
当场就哭了。
她这一哭,霁王爷就没辙了。
最后,四月十六这一天,王春来最后汇报了一次调查的进展后,王爷带着茹莨和她的三十大内侍卫,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这次没走水路——姚鸢觉得王爷对颐湖大概有阴影了,而是选择了比水路慢一半的陆路。
这可怕茹莨开心坏了,如此一来,她自由自在的时间就多了,能和七皇叔朝夕相处的时间也多了。她以娇弱为由,坚持问王春来要了一辆马车,又以七皇叔腿伤要养为由,把皇叔塞进了马车里。
她本意是一万个不赞成姚鸢上车的——马车里都是正宗皇族,姚鸢是哪来的狗尾巴草?
可是姚鸢不会骑马,总不能让她跟在大部队后面跑吧?
茹莨天天游说七皇叔抛弃这个老狐狸精,甚至连激将法都用上了:“皇叔,你从前对女人的要求多高啊,惊才艳艳相貌平平的不要,容颜逆天腹中无物的不要,只有那些才名远播且貌若天仙的才能入得了你的眼,现如今这姚鸢哪一条都占不上,你不能因为老了几岁,便这样作践自己!”
姚鸢缩在马车的角落里,兴致盎然地看着霁王爷,想等他夸夸自己:我看姚鸢挺美啊,又有内涵。
可是霁王爷看也不看她,自己跟自己下着棋,轻描淡写道:“唔,年纪大了,眼光是变差了。”
姚鸢好悬没让自己的口水呛死。
茹莨自以为得志,再接再厉道:“皇爷爷曾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皇叔既然你已经认识到自己眼光变差了,就该多听听旁人的意见,不然就这么带回帝都,岂不让人看了笑话?”
霁王爷道:“本皇叔是摄政王,大权在握,谁敢笑我?”
茹莨噎了噎,半晌没说出半个字来。
自此以后,一改对姚鸢的敌对态度,改为漠视、忽略、硬装看不见。
姚鸢自在了几天之后,却发现那双天真里透着老练的眼睛总是偷偷打量自己,像是在极力寻找她的闪光点,又像是绞尽脑汁从鸡蛋里挑骨头,看来这小道姑还没做好爱屋及乌的准备,仍在为随时说服霁王爷而准备着。
通过她这番纠结,姚鸢意识到,霁王爷此人,再宠谁,也不会容她更改自己的意志。一旦他表明了态度,旁人就只能附和,最有脸的也就是保持沉默。
不知道这是上位者专属的霸道,还是他生来如此。
总之,这位是不能抚其逆鳞的。
自离开瀛洲后,队伍行进的并不算快,茹莨只要看到好山好水,总要停下来游赏一番。
王爷腿脚不便,自是不能陪她。
留下姚鸢在车里陪着王爷,她又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