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骓没有答话,却张开了两条胳膊,做出母鸡护小鸡的动作。
姚鸢正要说,狗在院子里又跑不出来,不必紧张,就见大门被推开,几十条皮毛漆黑油亮的大型拳龇牙咧嘴地奔了出来。
她两腿一软,险些跌倒。忽然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却是刘川。
“出息!”刘川鄙夷地瞥她一眼,嘟囔了一个词,待她站稳才抽了手。
姚鸢见他这般气定神闲,定睛一看,原来那几十条恶犬脖子上都拴着项圈,项圈上连着绳子,绳子被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握在手里。
这几十条狗若一起发力,老太太必然如同破棉絮般被扯得飞起来。
不过狗是通人性的,大约知道主人经不起拉拽,一个个原地狂吠,没有不管不顾冲人窜。
老太太明显已到了风烛残年,一身皮包骨穿着宽大的衣服,风一吹衣袂飘飘,比穿着道袍的茹莨仙风道骨多了。
她的皮肤已经皱的不成样子了,眼神却依旧清明犀利。
她将众人扫了一圈,姚鸢明显感到当目光经过自己的时候,多停留了一会儿。
看过之后,她摸了摸最当先那条狗的脑袋,令它先安静下来,而后其他的狗逐次也安静下来,这才问道:“谁摘了我的花?”
若老太太仰仗的是几十壮汉,茹莨尚敢站出来,而今换成狗,她就没胆了,缩在云骓背后,瑟瑟发抖。
然则那朵白蔷薇还在她耳边别着,推也推不到别人身上去。
石婆婆哼一声:“仰仗这么多人,还没胆量认,实在怂得可以。你不认也罢,我这几十个宝贝儿
子也很久没开荤了,今儿就骄纵他们一回。”
说着便要撒开狗链子。在场这么多大内侍卫,人人佩刀,除了茹莨,倒没一个害怕的。
然,这老太太孤身一人,以狗为靠山,若大家将她的狗都杀了,未免欺老太甚。
姚鸢不忍见她过后垂泪,忙打圆场道:“婆婆,别生气啊,气大伤身!错在我们,您要是气倒了,不是拿我们的错误惩罚您自己吗?有句话说,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在蔷薇面前,猛虎都能收起怒火,更何况是爱蔷薇的您呢,您平心静气,想想有什么事我们做了可以补偿您的,我们一定竭尽所能。”
石婆婆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我倒可以不生气,你让她头上那朵蔷薇长回去,我的气便消了。”
姚鸢笑笑,苦着脸道:“婆婆,瓜熟蒂落,花开离骨,这是自然规律,除非时间倒流,否则哪有重新长回去的可能呢?不过,我们可以给您买点肥,挑点水,让您这丛蔷薇长得更好,开的更多,这不更好吗?”
“我把那个摘花的姑娘杀了,再给你两个更美更年轻的姑娘,好不好?”石婆婆不依不挠。
姚鸢泪目,“人是不可替代的……”
石婆婆冷哼道:“在我眼里,每朵花都是独一无二的。”
“茹莨,去给婆婆道歉。”王爷见局面僵持,不愿再与老太太缠磨下去,让茹莨出头,求速战速决。
茹莨撅着嘴,不情不愿道:“叔,她要杀我,为了一朵花杀我!”
王爷道:“不告而取是为偷,偷了人家的东西,自然要承认错误。”
到了这时候,茹莨的脸面也快丢尽了,要在平常,她是绝不会低头的,可皇叔面前,她不敢过分任性,拉着云骓,躲在他身后,露着半边身子,给石婆婆说了声对不起。
石婆婆面无表情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