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以何种目的将她带来,不管他对她是怎样的感情,她都没有立场谴责。一开始就是她单恋,以她当时的情况,能被利用,也是幸运。
徐员外被定为刺杀王爷的主谋,徐家想必很快就没落了。徐太太都未必能保住性命,遑论徐家的小鱼小虾。若此时她还留在徐家,不知下场如何,哪有心思为感情苦恼?
所以,无论如何,王爷都是她的恩人,当初一时意气说出再不相见的话,着实够狼心狗肺。
但是,从此也只能将他当恩人。
她不怕受伤,却怕伤人。
想通了这些,便要斩断心中的情丝。情丝难断,好在还有时间这把利刃。倘若长久不见,自然而然也就淡了。
想要不见,像上次那般被宋姑姑诓到王府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再发生了。如此,当务之急,一定要学会认字。不认字就是睁眼瞎,往后不知道还有多少坑等着她。
姚鸢当即就出门去变卖了首饰,拿着到手的钱,去求宋姑姑举荐个好的教书先生。
那日去了王府之后,第二天杜侧妃便命人将祖母绿送到云中山来,不知道王爷是否干预了。
当时宋姑姑带着礼品来萧瑟殿道谢,姚鸢心绪杂乱,又恼她把自己诓去王府,佯称生病,没有见她。
宋姑姑以为她在杜侧妃跟前吃了亏,后来听门房说,是王府的马车将她送回来,便知道她定是见了王爷,有王爷在,谁能欺负得了她?
自从王爷受伤,王府一众女眷形同虚设,王爷这些年一直住在书房,这在帝都并不是秘密。
王府那些女人,表面上还是一如往常那般风光,可是无论去哪儿,一旦转身,总有无数流言蜚语跟着,杜侧妃不甘寂寞,常出门交际,更是丑闻缠身,王爷岂能不厌她?
一个给自己带绿帽的旧爱哪能比得过新欢?
想到王爷为了姚鸢训斥甚至羞辱杜侧妃的场景,宋姑姑心里就无比畅快。
她虽利用了姚鸢,这几日想想,自己也给了她去王府露脸甚至耀武扬威的机会,并不亏欠她。
此时姚鸢来找她,她一如往常热情,听了她的来意,一口答应下来,又问:“姑娘何时开始学?”
姚鸢说越快越好,宋姑姑道:“昨日姑姑偶遇薛公公,听闻凤尾巷的房子收拾得差不多了,想来姑娘在云中山住不了几天了。不如等姑娘搬过去,安定下来,我再让先生过去。”
姚鸢想了想,云中山毕竟是幽居雅舍,能住进来的非富即贵,宋姑姑不想让闲杂人等来往,也是正常的,便答应下来。
姚鸢问宋姑姑,要给她多少中介费合适,宋姑姑抚掌笑道:“真要为了钱,你可使唤不动我。”
姚鸢便要送她一个礼物。
宋姑姑这回不客气了:“王爷疼你,想必送了你不少新鲜玩意儿,你且捡着自己玩腻的,别人却没见过的给我把玩几天就好。”
姚鸢听她主动提起王爷,深吸一口气道:“我与王爷的关系不是姑姑想的那般。最初是我一厢情愿,王爷对我并无情谊。不过是念着在瀛洲时,我与他共患难过,才将我带到帝都,现在都结束了,往后我与王爷应该没什么来往了。”
宋姑姑惊讶地说:“姑娘说什么傻话!薛公公昨日才说,正为王爷置办日常起居,放在凤尾巷的房子里,可见王爷为了你,连王府都不回了,你还说没来往?”
姚鸢听了大吃一惊,脑子嗡得一声,整个人都懵了。
王爷要与她同居?
宋姑姑摇摇她的手臂,劝道:“男人和女人相处,总有拌口角的时候,可不能为了一时赌气做出伤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