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言道:“这些年科考被太后的兄长夏禹把持,专为太后培植党羽,像你这般出身普通,才华也不十分出众的,定难出头。你是京州人,如今京州恰好有个机会,你若办成一事,可在京州谋个一官半职,随后再图谋进京。”
他惊喜道:“是什么机会?求姐姐赐教!”
杜侧妃道:“京州小震,震裂了老皇陵,不知什么东西给地气拱了上来,惊动了摄政王。知府霍光蓄意遮掩,触怒了他,现今遭同僚检举,数罪并举,已被打入天牢。霍家大少爷进京求救,可此事是摄政王亲自督办,除非他本事通天,能在太后跟前说上话,否则万万没有转圜的余地。”
“听姐姐这么说,我又有何能耐,能在太后跟前说上话呢?”杨孟不解道。
杜侧妃摇摇头:“另有捷径。”
而后附在他耳边献出一计:“王爷近来养了个外宅,疼到骨子里,日夜粘着不肯回家。你告诉霍家大少,将那小姘妇绑了,把消息透露给王爷,王爷肯定在京州待不住,一旦他回到帝都,霍少爷再找霍知府那些同僚通气,走通了京州的关系,再找找帝都的关系,上下一通气这事就好办了。”
杨孟眉梢一喜,心中却还有点犹豫:“姐姐说的是很有道理。如今王爷在京州坐镇,自然谁都不敢搞小动作,他一离开,什么都好操作。可是,那外宅里的女人能比老皇陵的东西更重要吗?霁王爷当真会为了她离开京州?”
“成与不成,试过便知,左右霍家大少已经走投无路了。”杜侧妃暧昧地笑笑:“这个机会你若把我不住,可别怪我……嫌弃你。”
杨孟被这么一激,当即答应。
见霍家大少之前,他也在帝都街头巷尾打听过,霁王爷确实对那女人宠得上天,因而更坚定了信心。
霍家大少的确是走投无路,听说他是霁王府杜侧妃的‘表弟’,想他从杜侧妃那儿知道些□□,这才答应见他。
后来听了他的建议,便知道是杜侧妃争宠的手段,然而他此次进京,处处碰壁,父亲往日交好的那些官*员除了闭门不见的,便推说无能为力,居然无一人肯帮忙,事到如今,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试试女人的手段了。
霍大少爷站起来,租到杨孟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道:“你这计策若能奏效,父亲定当记你头功。我霍家在申朝根基深厚,便是一时受挫,也会很快再爬起来,到时自少不了你的好处。”
“小人提前谢过大少爷了!”杨孟垂头低笑,竭力遮掩自己的得意。
在那戴斗笠的男子抱着姚鸢离开酒肆之后,门口候着她的那位马车夫原地稳了稳心神,又走进酒肆买了一碗酒喝,最后决定去凤尾巷通风报信。
姚鸢许给他的车马费不少,他得去府上讨回来。
凤尾巷,门房得了消息之后匆匆掩门出去,来到了不远处的弗朗基培训班。
开门的是个卷发少年,“何事?”
他面色沉着,中文说的字正腔圆,全然不像姚鸢认识的那个雀斑少年,然而给姚鸢纸笔、要跟姚鸢学画的却正是他。
“维克多,速报公子,我家女主子被绑了!”门房竟熟知他的名字!
卷发少年脸色一变,转身进了后院。
半个时辰之后,经过层层转折,禁军首领萧轼钦手上便接到了这份加急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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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鸢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低矮破旧的民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