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卯听下来魏齐这一番言论,本想反驳质问,又怕太出风头,有违自己把事情丢给魏齐的初衷,只得强自忍住,低头恨恨咬牙。
魏王听完魏齐的长篇大论,频频点头,不过还是有些疑难未解,便问道:“然则秦国虽然未选定公子,却已先派遣使者致意,说要求娶长公主。此事该如何是好?还有楚、赵虽均为上选,然而终究只能嫁给一家,势必得罪于另一家,又该如何?至于韩国,倒是无甚紧要。”
魏齐笑道:“大王所虑甚是,不过魏齐已有良策。”
座中芒卯暗暗撇嘴,看不惯魏齐耍宝的样子。太子和无忌也紧张得竖起耳朵。
“哦?”魏王又惊又喜,忙问道:“是何良策?”
魏齐悠然道:“既然不好直言拒绝,不如设下一个对局,让四国公子各凭本事,胜则迎娶公主,败则各安天命。无论谁胜谁败,却都怪不得我魏国。”
魏王大喜道:“此计大妙!只是不知该选什么对局,万一不幸……”
魏齐心中机警,忙接口道:“万一不幸,也是天意。既是上天为媒的姻缘,逆之不祥。”
他生怕魏王说出暗中作弊的话来,要是传了出去,反而不灵了。尤其是秦国虎视眈眈,如果知道魏国动了手脚,必然借口前来攻打。当然,话不能说,事却可以偷偷做,这个道理,魏齐心中十分明白。
魏王话未出口,也醒悟过来,点头表示会意。他又扫视了一眼全场,问道:“众位可还有什么高见?”
座中下大夫须贾附议道:“臣以为宗伯所言,甚为恰当。其余细节事宜,可委派重臣,专人负责拟定即可。”
其他众臣纷纷表示附议。沉寂了半天的相国孟尝君,此时仿佛突然醒了过来,道:“宗伯虽是新进,却能老成谋国,实在令臣等汗颜!”
芒卯见孟尝君表了态,自己也违心地夸赞了魏齐几句,表示附议。
无忌见众人高谈阔论一番,便几乎将长姊的婚事定下,最后还弄出一个对局来,将长姊当做赌注,下在这四国赌局之中,不免心中不快。父王平常口口声声爱护长姊,到了婚嫁大事,却全不理会长姊自己的心意,更令他胸中激愤。见众臣都表示附议,他倏地起身,朗声问道:“宗伯之言,固然有理。然则诸位但知谋国,就没人想问问长公主,她自己想要嫁个什么样的夫君吗?”
太子见无忌一起身,便知不妙,忙示意他坐下,却是晚了。他赶紧自己也起身道:“长公主自幼尊贵,若是所选夫婿不合心意,恐怕难以和睦,如此也有违两国修好的本意。”
魏王听了无忌的质问,顿时生出满腔怒意;接着见太子出来圆了几句,想想自己这个宝贝女儿的公主脾气,忽觉的确也是个道理,怒意便消了一半,却还是训斥道:“便是寻常人家嫁女,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没有让女儿自己来挑的。何况我大国诸侯,凡是王室血脉,都应以国家为重。公子为质,公主和亲,食国之禄,即当为国分忧,哪里由得自己挑三拣四!”
太子摇头示意无忌坐下,无奈无忌宁折不弯的脾气上来,当着满朝重臣,又争辩道:“是否食国之禄,又不是长公主自己所能选择。何况为国捐躯,本是男儿份内事,如此强交于女子之手,岂不显得魏国无有贤臣猛将!儿臣以为,如若长公主心中意愿,与国家之计相合,则再好不过。如若不合,还望父王能一听长公主之心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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