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太子沉吟道:“那位范先生,还是那么目中无人,牙尖口利,这次却吃了亏。不过争辩几句,也不算什么大罪,想必责骂一顿就放回来了。”
无忌只好道:“动手之时,范先生的同伴还刺伤了几名公人。”
太子顿时眉头拧起:“同伴?大概就是上次跟他一起吃酒的郑安平吧!这人一看便是好勇斗狠的江湖豪客,上次敢与魏齐府上的侍卫拔剑相向,这次就敢刺伤大梁守手下的公人!他后来怎样,也被抓了?”
无忌忙道:“他倒是见机跑了。”
太子站了起来,背着手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叹道:“无忌啊无忌,不是哥哥责怪你,早与你说过,不要跟这等人混在一起,现在他们果然弄出了事情!”
听太子哥哥训斥,无忌又是有求于人,只得无奈道:“是!只是范先生现在被抓去,我与那大梁守魏遐又无甚交情。今日此来,就是想请太子哥哥帮忙,救范先生出来。”
太子跺脚道:“放他出来,再让他跟你一起,还有那个什么郑安平,三个人整日厮混?你仔细些!若是父王知道,不光要责罚你,你这两个朋友,恐怕都要受到牵连!如果我听了你的话,去找那大梁守魏遐,用不了几日,就必定有消息传到父王那里,到时你悔之莫及!”
其实太子本来心中就不愿去救范雎,又不好直接驳了无忌的面子,就抬出魏王来吓唬他。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是这个道理,更加理直气壮地不帮了。
无忌听太子如此言语,像是托辞,又像是确有实情。如果真的因为自己莽撞请太子出手,导致父王怪罪,到时降下雷霆之怒,自己倒还罢了,最多责打一顿,可范雎和郑安平两个,就可能性命不保。想及此处,无忌也不知该怎么办好。
太子看无忌似乎信了自己的话,气势又增了几分,劝道:“弟弟,听我之言,此事你就不要再管了。还是回你的府中用心功课,比跟这些人晃荡有进益得多。父王上次还曾对我夸赞过,说你长大了,也开始明白世务了。当时芒卯亚卿也在,不信你可以问他。至于范雎那里,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大梁守定会秉公办理。”
无忌心中有些不忿,道:“可大梁守的公人,未免有点仗势欺人。他们抓走了范先生不说,还把范先生的学馆,砸得稀烂,最后放上一把火,烧成了白地!”
太子虽然不喜欢范雎,听了这话,心想这些公人确实过分了点,想来平常欺压人惯了,偶然遇到个刺头,定然出事。以那个范雎的本事,嘴上肯定占尽上风,那些公人大概十张嘴也不是对手。不过那又能怎样?嘴上吃的亏,手上可以全部赚回来,说不定还要加几倍利息,真是可怜可叹!
不过上面这些话可不能说给无忌听,他嘴上只是道:“范雎的医馆既然占了公室的地,自然便要让出来。公人们动手激烈了些,或许是有的。不过你我都是王室子弟,要想一想,对付这般刁民……”
说到这里,太子看无忌脸上一变,忙圆场道:“我不是说范雎是刁民,是说遇到不听官府政令,又要闹事的刁民。对付这般刁民,不用些狠辣些的手段,只一味心平气和地讲道理,谁会理你?说到底,公人们还是为公室做事,只要奉了王命,便大差不差。至于那个医馆,既然被选做了盖择亲别馆的地方,早晚也是要拆掉的。现在烧掉,也算是提前拆了罢了。日后若范雎被放出来,你与他一些钱财,让他再寻别处盖一个便是。如果不够,我宫中也可以资助一些。”
无忌听太子越说越远,道理也越是离谱。此前他与这个太子哥哥相处,一个是长兄,一个是幼弟,两个人只论兄弟之情,觉得哥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