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急道:“可有解救之策?请相国教我!”
孟尝君笑道:“少公子一向与太子亲厚,何不请太子出言相救?”
无忌只得道:“太子哥哥素来不喜无忌这些朋友,不肯出手。”
孟尝君:“那公子可曾亲身前往宗伯府,找魏齐求情?”
无忌:“无忌与魏齐相交不深,尚不敢贸然相求。故此先来请教相国。”
“哦……”孟尝君沉吟道,“如此却是难办。若大梁守果真以谋反之罪论处,老夫可传谕司寇驳回,令其择日重审,以免冤屈。但若魏齐施压,使重审之结果,仍然维持原判,那老夫却也无能为力。”
无忌商谈了半天,却得到这个结果,不免有些失望。不过孟尝君既然答应帮助传谕拖延,也算是为自己营救争取时间,便施礼道:“如此,便有劳相国相助,无忌感激不尽!”
孟尝君还礼,道:“老夫也只能尽此绵薄之力,实在有负公子所托。”
无忌见多谈已无益,便准备告辞。孟尝君欲起身相送,被无忌拦住,只道相国年老位尊,自己不敢受此荣宠。孟尝君只得罢了。
无忌出了议事厅,正待要离去,却见院中树荫下立着一人。虽然五十岁上下年纪,却布衣竹冠,相貌清癯,手持一柄长剑轻轻抚弄,飘飘然有出尘之意。无忌此前几次来相府,都没有见过此人。这时却忽然心中一动,缓步上前。
那人却似没有看到,依旧边抚弄长剑,边轻声吟哦。
待走到那人身旁,无忌躬身长揖,道:“尊驾可是冯谖先生?”
那人闻言,转身看了看无忌,道:“正是。尊驾可是无忌公子?”
无忌心中微微奇怪,问道:“正是。无忌此前并未见过先生,先生何以认得无忌?”
冯谖笑道:“你也知你我并未见过,公子又何以认得冯谖?”
无忌闻言,也哑然失笑,道:“听说孟尝君门下,有冯谖先生才高当世,潇洒不羁,又为主君竭尽忠义,荣辱相随。无忌观先生形容,正好类似,是以冒然相认。”
冯谖也笑道:“听说当今魏王少子魏无忌,年虽未及束发,却智勇双全,侠肝义胆,身入秦营,谈笑之间退十万秦兵,连穰侯魏冉都极为赞赏。我观公子形容,却也正好类似!”
两人说完,都不禁抚掌大笑。
无忌聪颖过人,看冯谖无缘无故出现在此,又这般说话,隐隐猜到他其实是有意等着自己。便道:“先生见识过人,想必无忌来相府所求之事,都已知晓。”
冯谖道:“若我说不知,怕你也不信。”
无忌忙问道:“那先生可有良策教我?”
冯谖摆手道:“良策没有,嘱咐倒有一些。”
无忌:“先生但讲无妨。”
冯谖:“事有可对人言者,有不可对人言者。人有不可不信者,有不可全信者。”
这话无忌懂得,是说有些事可以对别人讲,有些事不能对别人讲;有些人可以相信,有些人却不能完全相信。但具体是哪些事可以说,哪些事不能说,哪些人可以相信,哪些人不能相信,却一时想不明白。
看无忌脸色疑惑,冯谖继续道:“公子可知,你最大的倚仗是什么?”
无忌凝神细想,自己年岁尚轻,见识虽有一些,却不敢说过人;武艺虽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