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心中一凛,忙道:“这个我自然理会。这两日太子自己大概也乏了,竟然将我从寝殿赶到了前殿去,连着两日未曾见面,也不知是不是厌了我!”说着竟然眼眶红红的,十分惹人可怜。
若不是还有些养气功夫,芒卯真要过去撕了她的嘴。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道:“你还真是个填不满的窟窿!刚刚得手,就这般竭泽而渔!不知道擒拿人心,要如钓鱼一般,线要松松紧紧,饵要收收放放,才能到手长久?若是一味逢迎,反而落了下乘!如今让太子惊醒,看你可有什么好处!”
绿萝此时也是十分懊悔,哭声道:“我一个无知弱女子,涉世未深。谁知道你们男人的心,这般善变!现如今太子真厌了我,可如何是好?”
芒卯看她急了眼,也收了怒气,温言道:“你也莫急。太子不过是一时惊醒,究竟如何,也还难说。以我看来,他性情懦弱,心志也不坚,未必就真能彻底疏远了你。你后面这些时日,不要太过出挑,就在太子宫前殿安心侍候。把脂粉涂得淡一些,眉头微皱一些。见了太子,只寻常行礼;纵使太子与你说话,也正常回话便可,少说一字是一字,说完便走,切莫再做妖娆模样!这样过得些时日,太子必定心痒难耐,又见你楚楚可怜,自然心意回转。”
绿萝不禁失笑道:“原来男子都这般贱骨头,送上门的不要,冷着脸的偏要上赶子追!”
芒卯也得意道:“这就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够不着的,方是好的。你不冷着他,哪里换来他的热心?”
说到此处,绿萝忽然想起一事,道:“只是这次颜恩传话,太子把太子令给了无忌公子,还让他便宜行事,不知是否打乱了亚卿的安排?”
芒卯拈须微笑道:“正是如此才好!若是太子亲自出马,魏齐魏遐那两个蠢货未必敢硬抗,说不定就把人放了,岂不是一段大戏,突然落幕?若是太子一直狠心不管,没有动静,魏无忌那傻小子失了倚仗,也难说会不会就此放手,听天由命。现在魏无忌有了希望,可只凭一个死的太子令,魏齐魏遐却也不会束手就擒。两边正好各自使力,争个热闹!”
绿萝心中不禁暗叹:人说芒卯奸诈,果然是老奸巨猾!嘴上却问道:“既然都在亚卿掌控之内,那绿萝回去,还要如何做?”
芒卯思忖片刻,道:“你回去后,一是如我此前所说,谨言慎行,定要拉得太子回心转意。二是若还有那如氏的消息,马上来报我。三是关注太子动静。我料想交出太子令只是个开头,太子想必已经有亲自出马的意思了,但这个马,却是出得越晚越好。最好到魏无忌和魏齐闹得不可收拾之时,太子跳下场去,也沾上一身腥!”
绿萝掩嘴笑道:“说起这个,太子恐怕几日内是出不去了。他现在形容消瘦,两眼无神,每天拿着铜镜自己照着,恐怕养回到从前模样之前,也没有脸面见人。”
芒卯斥道:“还不是你做的好事!现在倒拿来当功劳讲么?总之,太子宫中你好生看住了,有要紧消息,便来报我!”说完又嘱咐道,“现在你虽在前殿无事,还是赶紧回去,免得万一有人找起来,露了马脚。还有,把自己给我挡严了,就是在我的府中,也越少人看到越好!”
绿萝忙应了,辞了芒卯,将斗篷严严实实地裹住。芒卯叫家奴来,送她原路出去。
看绿萝远去,芒卯独自在书房之中踱步,在心中将连日来的消息细细汇总,一一分析。
太子这里除了这个女人玩得有点过头,暂时有点小麻烦之外,一切倒是如自己所愿。连送太子令这件事,虽非自己策划,却比自己预想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