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现在在哪里?”我静静地看着他,希望能立刻得到答案。
但是,是我问错什么吗?他的双手居然无力地从窗台上垂了下来,眼神空洞且忧伤。我开始有点后悔,为什么要问呢?
我该怎么办?上前安慰他吗??
我以为他这次还会像以前那样,用沉默来回答我,但我却错了,正当我决定放弃时,他突然开口:
“你知道吗?……她很不幸,因为她一生出来就有一种病,是先天性遗传病。所以,除了她的父母,没有人知道。直到有一天,她出了事故,进了医院。那时,她才看到了自己的病历……”他突然停了下来,眼神里满是懊悔和愧疚,连站在他身边的我都被感染了。
他继续说着:
“而那时,身体虚弱的她很快地晕倒在地,那张病历表也跟着落在地上。正好,被刚去的我看到了。……”
他转身,正面对着我,视线正好和我迎上去的相交错:
“如果可以选择,我真的希望自己永远都没有看到那张病历表!我真的希望自己是个瞎子!我好后悔!~我真的好后悔,你知道吗??”
“恒释……”他已经激动到握我的手臂,摇晃着。
“你知道吗?上面居然写着,现在的她因为受到车祸使病情严重恶化,时刻都有生命危险,即使能安全地活下去,最多的时间不会超过半年。”
“……”
“于是,我请来了最好的医生,最先进的医疗设备,把她安排在最好的医院。我有信心,我不想她时刻都活在有生命危险的世界里,我希望能把她救好,让她永远开心,永远快乐!我不想她死!!……到最后,她没说什么,只是对我笑了笑。……我握着她的手,直到病床被推进手术室时,我对她说了一句‘相信我。’……她点了点头,冲我微笑。你知道吗?她笑起来的样子很美,那是全世界最美的笑容。……很快,手术门关了……把我和她的对视隔开了!”他开始用力地摇着头,那即将崩溃的眼神带着绝望蔓延着,他的双手因此失去了力气,重重地垂下,身体紧靠靠着墙壁无力地滑到地上。
“……结果呢?”为什么我的眼睛会被泪水占满??我开始觉得好伤心。我的声音很小,小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楚。因为我看到他眼睛里,一颗晶莹的泪水滚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怎么句的自己像是在听悲剧小说一样?
“我在手术室等着,等了好久好久,我的眼睛一直看着手术室的门,半寸也没移开……好久好久,终于,门开了,那些号称高级专家也走了出来……”“……”
“他们让我知道了……我再也看不到萱儿的笑容了。”他绝望地说着,把头紧紧地埋进了双膝。“恒释……”我也蹲了下来,真是没用,眼泪掉落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快得我想止住都不行!
“你知道吗?我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我跑进手术里,病床上真的躺着个人,真的用白色床单遮住了脸。我不相信,我把布揭开后,里面真的有一张微笑的脸,虽然苍白却是那么的幸福,仿佛她在睡觉,一叫就会醒来一样。我叫了她了,叫了好久,但她还是那样……闭着眼睛,抿着嘴唇……”
“那真的是萱儿……她死了!她真的死了!是被我害死的!都是因为我她才会死的!……我告诉她说,叫她相信我,而结果呢??她却因为相信我而死了……如果她没有动手术,她一定会没事,她现在一定还活得好好的……都是我不好!都是我……”
原来是因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