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美人如斯。
南宫胤珩紧拧着眉头看着静静的躺在床上的女人。
女人生得一张绝世容颜,泼墨一样的长发衬得肌肤如白玉一般。眉若远黛,唇似朱砂。十分美丽中,却有着三分病态。
的确,女人很虚弱,脸瘦的只有巴掌大小,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坐在床前给女人把脉的女人站起来,眉头微蹙。
南宫胤珩因为这一蹙眉,嗓子眼跟着提起来,焦急的问道,“怎么样?”
女人回头看了眼静静的躺在床上的女人,“祁姑娘她中了南越的销骨散还有……还有……”女人支支吾吾,小心翼翼的偷偷瞥了眼南宫胤珩。
“品茗,拖拖拉拉不是你的行事风格!”南宫胤珩尽量维持着表面上的镇静,但是撑在桌面上的手,手背上突出的青筋出卖了他假装的淡定。
销骨散。又是销骨散!
“还有……”品茗几不可查的掠过南宫胤的手背上狰狞的青筋,吸了一口气,“还有催*情药……”
“砰!”品茗的话音一落,哗啦一声结实的桌子就瞬间散架,茶杯碎了一地。
“十五!”
南宫胤曜想事情想得出神,听到南宫胤珩的声音腾地一声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十三哥?”南宫胤曜一脸疑惑的看着南宫胤珩。
“带人封了醉红楼!把花千艳带过来!”
“不可以!”南宫胤曜一口否决。
南宫胤珩一个眼神直接扫视过去。
南宫胤曜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失口,讪讪的笑了笑,“我的意思是,醉红楼能在京都开下去,背后的势力一定不可小觑。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万一打草惊蛇的话只会得不偿失。”十五尽量想办法说服南宫胤珩。
不过他的话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公职都说得通。
南宫胤珩看了眼床上的女人,眸色深谙复杂,摆手招呼品茗下去。
品茗礼貌的点了点头,微微一个欠身,“王爷,十三爷。奴婢下去给祁姑娘开药。”
雕花栏木门被轻轻阖上,南宫胤珩的视线忽然变得悠远,握住女人冰凉的小手,感受着女人手心的粗糙的茧子,眼睛忽然被暗涌席卷,嗓子被人遏制,“十五,其实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身在皇家。”
南宫胤曜看着自己十三哥的萧瑟的背影,眉头微蹙,他何尝不是呢?可是每个人的身世从出生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十三哥注定了要护南越子民,而他注定了辅佐十三哥。
十五走过去安慰似的拍了拍南宫胤珩的肩膀,看了眼床上紧闭双眼的女人,轻声说道,“十三哥,祁桐是个尴尬的存在,如果你要保护她就注定要成为人上之人。”这个人到底指的是谁,南宫胤珩心里清楚。
十五在三年前就含沙射影的跟南宫胤珩提过这件事,但是南宫胤珩一直守护着自己对先帝的承诺。
南宫胤珩握住祁桐的大手微微一松,墨黑色的眸子深敛沉着,思绪飘散远处,似在回忆,过了一会儿。南宫胤珩蠕动着薄唇喃喃问,“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似在问十五,似在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