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产生了幻觉,好像剑走偏峰,沉的沉轻的轻,可招招都刺中了她的靶心。
全身燃起难以忽视的酥痒,她在羞耻下微微荡漾。
迷乱间,她看见于一的脸。
七年前,于笙常葬礼。她混迹在人群中等待宣布手里那个消息的机会。忽然间抬头,就看见于一白净面容被一身黑色西装加持,他的身体两边各站了一个魁梧的男人,虽然离得远,但是程伊人一眼就看到了他们别在腰上的枪。他们是于一的保镖,也是于笙常生前的手下。当时她就想,这个中国教父式的男人养了一个好儿子。那个叫于一的男孩,他果真同照片上一样,气质里没有半分阴鸷。
四年前,婚礼。她紧紧攥着捧花,司仪在一旁催促问“新娘快回答啊”,她望着于一湛亮如星的眸子,心一点点沉沦下去,在这个神圣的时刻,她对着从前不敢朝拜的神灵发誓,她愿意一步步把他送去天堂,然后她将如约赴向十恶不赦的地狱。两年前,医院妇产科。于一半跪在她的床边,一手搂着她一手搭着儿子,眼角眉梢都是温柔。他郑重地问她,“你愿意把我们儿子的名字叫做于有声吗?”他说,父亲一辈子都活得掷言有声,他一定也希望儿孙如此,一生光明磊落。那时她点头,内心却沉重如山。真相如此不堪,她一生都不会让他知晓。
昏沉中,程伊人看着于一的脸明明灭灭,她忽然就明白,这是她永远无法赎去的罪孽。她还不完,他就要受苦。
然而,她还不完。
车内柔香清润,扶稼脸上带着奇异的笑容,这香味如此迷人,是任何女人都招架不住的。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小女孩。
他比她大九岁,这九年足够一个少年怀春夜晚梦遗无数次,也足够一个男人从青年蹉跎到中年,他三十六岁,已经开始力不从心。
然而眼前这个女人却始终香甜,像是一朵花,轻盈盈盛开在心间。他不由地想把她摘下来,反复揉搓,直至芬芳汁液腻满手心。
他一点也不在意到底会不会弄疼她。从他见到程伊人的第一面起,他就看得出来,这个女人的眼睛里水汪汪,盛满了对他的鄙夷和惧怕。
她越是高高在上,他就越想把她弄脏。
**蓬勃,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将它狠狠释放出来。她当然不会愿意,不过没关系,这很简单,只需要小小剂量的迷香。
这事情他做过很多次,帮别人,为自己。当年在被程伊人的叔父,也就是哈西将军带回国之前,他在自己的家乡瑞丽就是专门从事这样的行当许多街头老大想追女人,得不到时总会来找他。摸清地址,半夜蹲守门外轻轻一吹,顷刻便可开锁入室内。一打开门,满房间淡淡清甜的香味,能够持续两小时之久。这两个小时,能够改变许多事情。比如调教一个不识时务的姑娘,比如灭口一个活人于酣睡梦里,再比如,对付眼前这个同样不识时务的女人。
扶稼饶有兴趣地看着程伊人在自己手指下微微颤抖,仿佛一叶小船迷航在狂风大浪间,是惊惧交加身不由己的屈服。他喜欢。
他就曾经这样帮过她的叔父玩儿过一个女人。她叫周依白,扶稼记得很清楚,不仅仅是因为她是身在国的云南同乡。更确切的地理关系,她的家乡是瑞丽旁边的云南明珠香格里拉。那是个和她家乡同样漂亮的姑娘,一双眼睛含烟含情含雾,像极了程伊人十七岁的时候。最好的年纪,最美的面庞,最婀娜的身体,最实在的诱惑。
他第一次见周依白时就定住了。当时的程伊人他动不得,连用身体去幻想都是僭越,可眼前的周依白,他伸伸手就能够着。真妙,她们连笑容都是一样的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