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墨长依旧不动,花剑桥愣愣的看着他,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戏班子来了。”
“恩。”
“额,你不去了吗?”
“恩。”
“是和酆小玖发生不愉快了?”花剑桥还是问了出来,因为他知道以墨长的性格,别人不问他是绝对不会说的,整一个闷葫芦。
墨长眉头一蹙,随后又恢复平静:“没有,她只是不需要我。”
“呃要不你强行帮她?”花剑桥挠头试探性的问道。
墨长终于睁开了眼睛,里面却是满满的逼视:“你不是很会玩吗?怎么说出的办法这么没用。”
“我去!”花剑桥不乐意了,一掌拍到他面前的桌上,用气十足的咬牙道:“别小看小爷!”
墨长一掌挥开了他压住桌上画卷的手,然后将画宝贝的收起后,一个施舍的眼神都懒得给他。
花剑桥的小心脏受打击了。
“行!你不信我是吧,你等着!容小爷先去破坏了她和于文铭!”花剑桥说着就要往外面走,墨长叫住了他:“不是破坏,是撮合。”
“不会吧,你还要帮她!”
“她没时间了,后日就要嫁人。”
花剑桥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后只能摇头叹道:“我知道了,今晚看戏,你确定不来吗?”
“恩。”
“行,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墨长没有回他,又重新摊开了一张画纸,在纸上认真的画着什么,花剑桥摇头走了。
前厅前的小广场,那里此时灯火辉煌,咿咿呀呀的戏曲声,似悲壮,似伤感,又似恋人相见的欣喜,又似离别的痛心。
酆小玖活了十六年,她从不喜欢戏曲,只因他们的声音给她的感觉很是悲伤,尽管唱着欣喜的词,却能唱入人心低最柔弱之处,让人闻声泣下,让人很容易沉迷其中。
她不喜欢将心事流露在外,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所以她对戏曲无感。
转头看向身旁的老夫人,老夫人听得很享受,偶尔会跟着唱出一两句,她又将头转向酆雅婷,却见酆雅婷坐在于文铭身旁,两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交谈融洽。
她将目光收回,望着台面上红橙灯光照下的浓妆绝颜,吟唱着岁月芳华。古旧的脂粉寒香,混杂着些许幽怨暧昧的芳尘味道。
那些刹那芳华里,那些柔美如画,一见如故的女子,婉转水袖间的珑玲绣线,高歌千年后,只剩下繁锦的传奇。那些匆匆而走的妩媚身姿,在看客逐渐眯起的双眸里如同翩然归去的彩蝶。
真美啊!
酆小玖不禁感叹出声。
就在旦角唱出那句:“真乃西湖比西子,淡妆容抹总相宜”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酆小玖转头看去,是于文铭。
转眼看去酆雅婷,此时正和花剑桥坐一起,她呡了下唇,看了眼沉迷戏曲中的老夫人后,她缓缓起身,随于文铭离开了戏台前。
两人并排走在没有月亮漆黑的夜晚,没有走远,因为走远什么也看不到了,或许还看不到对方。
戏台上昏黄的灯光、寂寞的妆镜、如血的胭脂、凌乱的妆台、兰花般的玉指、黛青的眼眉、巧笑的美人、震天的锣鼓、如泣的胡琴、登台又下场的古人还在继续,却再也喧闹不进酆小玖的耳中。
唯一传入酆小玖耳中的是于文铭的声音,他对她说:“今日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