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钧挨着酆小玖坐下,学着她的样子将手臂垂在窗户外,看着下方表情痛苦演绎自己一生的故事人,他目光逐渐变得迷离,空荡。
酆小玖将下巴枕在手臂上,歪头静静的看着他安静的侧脸。
央钧今年才二十四,五年前的他,十八岁。
“那一年,我学成下山,年少轻狂,想要一展雄才,虽然我的雄才是我的引以为傲的医术,师父说,医者仁也,我不为钱财,只为我的名声,我神医的名声,所以我开始施医行善。”
“我走过很多的村子,救治过很多的人,却在六年前的夏天,我又走过一个村子,平淡的日子在我到了这个村子后,被打破了。”
“那是我到过的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村子,村子里面住的不是百姓,不,应该这样说,极少数的百姓,更多的是战场上受伤被留下来的伤员。”
酆小玖轻声接了句:“其中就有南云亦,是吗?”
央钧点头:“恩,他的肩膀被箭穿破,这种伤按理说处理一下,对以后的行动没有太大的影响,但因为这次战役太大,伤亡太多,而他又是南将军府的大公子,南将军便将他留在村子休养,顺便照看着受了伤的伤员。”
“因为他是将领,我先将他肩膀上的伤给处理了一下后才给他人处理伤口,他却不听我的,没有去休息,反而和我一起处理那些将士身上的伤口,他说,身为军人,处理一些兵器的伤口对军人来说是一件骄傲的事。”
“村子里一共被留下伤员千余人,这是一个庞大的数字,我没日没夜不甘稍作迟钝的跑上跑下,而他就一直在一旁和我一起奔忙,因为没有好好休息,他肩上的伤口开了,并且变得更严重,我没办法只能又为他处理了一次,并且这次强制要求他休息。”
“他嘴上说着答应,却在半夜里,我在前方为伤痪一个又一个检查伤口,他就在距离我一条街的后方为一个又一个伤患倒水掖被角,在一些伤患情绪不太好的时候,他还陪人家聊天,直到对方睡着他才会起身离去,这样的行为连续进行了三天,三天后,突然跑来一个村民,说南云亦晕倒了。”
“我跑过去为他检查才发现他发了高烧,肩膀上的伤口没有差只有更差,我不解的问了村子里的人,这才知道他竟然又连续三天没有好好休息,这一次,我生气的将外面的活都交给了村子里的人,交给了他们简单处理伤口的方法后,便对外面撒手不管的只管南云亦一个人。”
“他再次醒来,发现我坐在他的床边,不解的问我,外面的将士们怎么样了?我置气的回他,你都要死了还有心情管别人!谁知我的话落下,他却突然勃然大怒的对我吼了一句:谁要你管我!外面的人敢死去一个,我就杀了你!”
“我当时是真的生气了,生气到想要对他撒手不管了!”
酆小玖惊讶的看着他,随后突然笑道:“可你还是管了。”
央钧笑的无奈又感慨:“是啊,我管了,却没想到这一管,把自己管给他了。”
“他的伤口终于开始恢复,我为了防止他做出一些扯开伤口的大动作,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吃饭,睡觉,看书,洗澡他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看着他伤口一天天的转好,我松了口气,这才开始慢慢的将注意力转向外面受伤的将士们。”
“可是,意外就这样发生了。”
说到这里时,央钧语气逐突然变得沉重:“我在照顾南云亦的那段时间,被伤痛折磨死去的将士,有十人。”
酆小玖身体一颤:“他们不是被你医治过了吗?”
央钧垂眸沉声道:“我给做了简单的处理,却因为人数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