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牧逼近她,紧盯着她的眼睛道:“秦小嬗,我再说一遍,在这里不能用任何法术,我说清楚了吗?”
秦小嬗被他吓到了,连连点头:“清清楚了”
“那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可是”
“恩?”斩牧黑沉的眸子看着她。
秦小嬗皱眉的回他:“万一你跑了,那我也不能用法术去追你?”
斩牧:“出了这个地方,你随意。”
“哦哦,那我懂了,谢谢。”秦小嬗说着对他礼貌一笑,然后转身看着床和软塌道:“这是你的房间,我睡榻,你睡床,今晚谢谢你收留我。”
斩牧看她一眼,转身朝床走去,边走边道:“你不是说要和我睡觉吗?”
“恩?和你睡觉?”秦小嬗一时懵愣的看着他的背影:“我有说过吗?况且男女授受不亲,你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
斩牧耸了下肩没有再回她,身体一扑倒在了他柔软的大床上,阖眼休神。
秦小嬗见他不想说话的模样,撇了撇嘴后,转身朝软塌走去,可走到了一半,她突然想起来她还没有被子。
转身眼睛在屋里扫视了一圈,还走到柜子打开柜门找了一番,都没有多余的被褥,无奈之下,她看向了斩牧的大床,想叫他,可一想到他嫌弃她的眼神,她没那胆子。
最后她将眼睛看去了桌上刚才披在她身上的那件斗篷,虽说刚才被她身上的雪沾湿了,但最起码有厚度。
走到桌旁抱起那件斗篷,转身朝软塌走去。
躺下后她对着桌上的烛火抬手轻挥了一下,烛火便熄灭了。
到了深夜,夜半时分,秦小嬗还是没有睡着,真的是太冷了。
她将自己的身体用力的蜷成一团,明明斗篷是热的,可她的身体却是怎么也热不起来,脑中还一直做着让她浑身恐惧冰冷的梦。
梦中她看到了阿祥,看到阿祥在院子中踢球,还回头笑着唤她姐姐,她刚要应,突然风起云涌,白天变成了黑夜,天空被厚重的云层压着,时而雷鸣,时而闪电,突然一道闪电劈下,光芒刺了她的眼睛打在了屋门上暖脸上,暖帘碎掉了一半,上面被溅满了鲜红的血
“啊!不要不要”秦小嬗不安的将自己的身体蜷缩的更小,额头一直有冷汗滑下,却始终没有令她睁开眼睛。
刚要进入睡眠的斩牧忽然被秦小嬗的声音惊醒,他皱眉的睁开眼睛歪头看去秦小嬗的方向,暗道,不会有什么说梦话的怪癖吧。
“不要阿祥佑佑橘哥救”
斩牧这下听得很清楚,范佑橘?做梦梦到了范佑橘吗?
不知为何他现在对这个名字极度反感,再也没心思睡觉翻身坐起,来到桌旁点燃了蜡烛穿好秦小嬗走去。
越走近,入耳的梦话越多:“为什么为什么孩子他”
什么孩子?斩牧单挑眉毛的看着秦小嬗,终于他来到了她身旁,俯头看着被斗篷下浑身颤抖的身影,不解的皱起了眉。
他叫她:“秦小嬗。”
秦小嬗依旧浑身颤抖,不睁眼。
他又叫她一声,声音比刚才大:“秦小嬗!”
秦小嬗仿佛没有听到般,哆嗦的唇瓣依旧呢喃着什么不要,什么血,什么为什么。
斩牧看着她,突然抬脚踹了软塌一脚,那在睡梦中的秦小嬗突然睁开眼睛,诈尸般的坐起,睁着一双恐慌恐惧的眼睛直看着斩牧。
斩牧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此刻她脸颊通红,额头冷汗,眸中无光,呼吸不畅,就像是一个得了高烧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