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长见他沉默,语气沉重悠远道:“当年你母亲和你父亲的事,闹得太大,而我因为玖儿的事情又和父君起了争执,父君很生我的气,所以尽我所能我只能选择保你的凡人父亲,却没想到你父亲因过度思念你的母亲,早早就的走了,我感到很抱歉。”
斩牧摇头脸上扬起了微笑,可那个笑容让人看了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道:“这本来是我的家事,墨君如此帮忙我已经感激不尽,请墨君不要将此事放下心上,我相信您保了我的父亲比保我母亲更能让母亲高兴。”
墨长叹了一声,再次说了声抱歉后,仿佛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问他:“如果你去了大蛮荒,那你的哥哥怎么办?”
说到这里,斩牧垂头回他:“实不相瞒,哥哥他背着我去找了酆小玖,说酆小玖有能压制他体内侵蚀身体的魔气,并且已经在医治他了,所以他才对我说,让我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这应该就是我下定决心的原因吧。”
他的一番话令墨长愣了两愣:“你哥哥找了玖儿?”
“是。”
“你哥哥体内的魔气在他出生时便已经和他身体里的血脉融合在了一起,是不可能被根除的,只能压制,我给你的办法斩临好像很难接受,所以他才去找的玖儿。”
因为他给的办法是养着魔气,但在告诉斩牧和斩临时却说是能压制的,魔气已经和斩临的身体融为一体,根除是不可能,只能压制,可是仅凭压制,他的身体早晚会承受不住的败掉,所以他瞒着两人想要将斩临体内的魔气养起来,最后将他渡化成魔,这样就不必再承受魔气侵蚀之苦。
却没有想到斩临会因为养着魔气三个月后一夜白头,斩牧没有起疑以为这是正常现象,但是斩临起疑了,他和他单独谈话。
他问过他为什么执意做凡人,难道和斩牧共同拥有长生不好吗?
他记得斩临当时是这样回答他的,我的母亲是魔,我的父亲是凡人,现在阿牧是魔遗传了母亲,那我自然应该遗传父亲,死后也好陪伴父亲长眠黄土,不然父亲太过孤单,母亲会不高兴的。
他当时听了这番话让他脑袋空白了好一阵才回过神,他没有权利去决定他人的想法,更何况这样的想法是从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口中说出,让他更是不知道如何劝阻他这样的想法。
他也试过劝阻,但是都以一句舍得失败告终。
斩临说,这世道本就是不公平的,你得了什么就必定要舍去什么,我得了魔气,那就要舍去我的生命,我不愿成魔,不是因为魔不好,长生谁都想要,但我更想要的是我的父母,我现在还活着,就是为了让阿牧变得更强大再也无人敢欺负的时候,能够放心的离去。
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死亡这条路?
难道成了魔就能过得好吗?我的母亲是你父君的妃子,而我们是她偷情来的孩子,这样的身份,难道成了魔之后就能消减掉?不,不能,它只会日益增加,日益变得恐怖,似魔鬼一般一点一点的侵蚀掉我们仅剩下的善良,把我们变成和他们一样魔鬼。
那你就要把斩牧一个人就在这世上,让他孤独承受这样的压力?
不,到那个时候他已经变得强大,无人再敢欺负他,而我...你就当我是软弱不敢和命运斗争吧,我是父亲和母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