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真没撞见。”岑裕礼露出惋惜的表情,“赵美珣也在香港,你们来找我那会,她刚走不久。”
萧勉垂眼看着杯中那暗红的酒液,片刻以后,他才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岑裕礼将剩余的半瓶红酒灌进醒酒器,瞧了萧勉一眼,他继续说:“她应该还不知道我跟你已经达成了共识,特地来替你求助的。她让我借一批马给你,交换条件是很诱人,要不是答应你在前,我可能不会拒绝她的请求。”
萧勉听着就觉得头疼:“别理她。”
严格来说,他跟赵家四姐妹也算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由于祖辈的关系,两家人的来往比较密切,不管是日常生活,还是饭宴聚会,大家碰面的机会也很多。在这四姐妹之中,他与赵美珣接触得最大,他们不仅是幼时的玩伴、学生时代的校友,还是生意场上敌友难分的同路人。
从朋友走到敌人这段路,中间还夹着一段颇为难看的恋情,即使是常在身边的亲友,知晓这段过往的人也不多,这并不是因为他们低调,而是由于这么恋情只得刹那,短得像冬夜划过那一抹花火,灿烂过后,只剩下渺渺残灰。
少不更事也好,一时鬼迷心窍也罢,在这段感情中,萧勉确实伤了赵美珣的心。对于赵美珣,他至今仍于心有愧,正因如此,他才对赵家那么放纵,就算她们几姐妹在背地耍手段、搞破坏,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去了,这次她们变本加厉,不出半月毒害了三百多匹马驹,他同样没有狠下心收拾她们,只是一味向高衡发难。
此中的内情,岑曦不清楚,就连凌隽也不知道,不过岑裕礼却心明如镜。
岑裕礼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萧勉跟赵美珣谈恋爱的时候,他们都在香港念书,平日没课,倒喜欢聚在一起吃喝玩乐。对于赵美珣,他没有什么好感,这个女人一看就是祸水,虽然美艳动人,但心眼却多得让人发指。正因如此,萧勉当年跟她分手那阵子,他还为此感到庆幸。
当然,赵美珣并没有那么好说话的人,萧勉招惹了她,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只不过,岑裕礼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跟外人结盟,狠狠地拌了萧勉一脚。虽然她事后后悔了,但再补救也无补于事,更何况,她也没有这个补救的机会,一如当年。
听了萧勉的话,他说:“这当然,毕竟她在意的不是我,而是你。今天我还跟她聊了一下,我觉得她短期内会有动作,你当心点。”
萧勉自然知道岑裕礼所指的“动作”,并不是生意上的阴谋暗算,若是这些,他倒无所谓,怕就怕赵美珣早已意不在此,密密谋算着其他事情。
见他皱着眉陷入了沉思,刚刚才被塞了一嘴狗粮的岑裕礼便幸灾乐祸地说:“其实你也用不着这么愁,我看赵美珣对你好像还念念不忘,你给她一点甜头,她肯定什么都听你的……”
话还没说完,虚掩着的房门被推开了。岑裕礼急急地收住了下文,岑曦迈步进来的瞬间,包房已经恢复安静。
两个男人暗地交换了一个眼色,而岑曦神色如常地落座,看见他们都放下了筷子,她便问:“你们都不吃了?”
“不吃了。”萧勉很自然地接话,“跟你一样,吃撑了。”
这趟香港之行的重点似乎除了吃,还是吃,直至回到霜江,岑曦还是觉得胃腹发胀,吃什么都没有胃口。
听闻这个情况,钱小薇十分惊喜,拉着岑曦问东问西。岑曦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无奈地说:“我半个月前才来过大姨妈。”
钱小薇有一瞬失落,不过很快就重新振作:“那正好,这几天努力一下,说不准就能怀上。”
母亲简直语不惊人死不休,岑曦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