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陌、秦俭立即闪开道路,护王后车驾进城,半日之后张引断后军马赶到,守城军士一并放入。秦俭把府衙让出来供王室暂住,公子职让张带本部人马协助守城,赶了两天一夜的路,逃难的人们总算迎来了片刻安宁。
次日一早,北门将士来报,远处尘土飞扬,有一军向南开来,看旗帜应该是齐军。高陌、秦俭立即上城,卫襄、武旅、张、苏厉也一并来到城上,很快城外那支人马就来到了城下,远远望去,铺天盖地都是齐军,有好几万人,为首一将五十来岁,中等身材,盔明甲亮,手执铁戈,城上很多人都认识他啊,这就是齐国大将匡章。匡章跃马来到城下叫道:“城上的燕国人你们听着,本将军已经攻克了蓟城,你们的圣主燕王哙已经束手就擒,奉劝尔等早早弃城投降,不要再做困兽之斗,否则打破城池,尽皆屠戮!”
秦俭在城上叫道:“匡章逆贼,休要猖狂,以前你就攻不下易城,今番还敢前来送死,识相的话早早下马投降,再敢侵我州郡,定让尔死无葬身之地!”
匡章在城下狂笑:“哈哈哈哈,秦俭啊,死到临头了还敢大言不惭,你们看这是谁?”
说话间齐军推上一辆战车了,车中央竖起一根十字形木杆,木杆上绑缚着一个人,众人一看大惊失色,此人非是旁人,正是燕王哙。燕王哙被捉住之后,匡章以为战事就结束了,没想到派出去的技击骑士许久不会来报道,匡章心里就有些没底了。抓燕王哙没费什么劲,说不定燕国的禁军精锐都跟着王室撤离了。匡章越想心里越没底,这才清点人马,把燕王哙五花大绑押赴两军阵前。秦俭不敢独自决断,急派人报入王后,嬴王后听报带着公子职、公子旅也来到了城头之上。公子职、公子旅一看下面绑着燕王哙,都失了色,在城墙上喊道:“父王!父王!”
嬴王后十分恼怒,呵斥道:“你们两个给我闭嘴!身为王室成员完全没个王室成员的样子,在城墙上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没出息的东西!”
公子职道:“可是父王在下面!”
嬴王后道:“我看到了!”回身又对武旅道:“大统领,把他们两个给我拉下去!”
“这个…”武旅有些犹豫,可王后吩咐又不得不照办。
公子职道:“我不下去!”
公子旅也到:“我也不下去!”
嬴王后怒目嗔责道:“不下去就在那儿老实待着,别说话!”
两个人怏怏地道:“知道了,母后!”
匡章舞着铁戈在城下耀武扬威道:“城上的燕国人听着,再不献城池,杀了你们圣主啊!”
“哈哈哈哈”嬴王后在城上大笑道:“你说你们杀了他,简直是笑话,想我大燕圣主,敬受天命,法尧禅舜,应天合人,自有伟大的禅让制度护体,量尔等宵小,能奈他何!”
匡章听罢大怒,挥舞着铁戈大叫道:“来人,给我把燕王哙杀了!”
“诺”几个刀斧手答应一声就要对燕王哙动手,公子职、公子旅心都提到嗓子眼,扒着城门垛紧张地注视着城下,有嬴王后在旁边他们谁也没敢吱声。
眼看燕王哙就要刀压脖项了,匡章的副将邹儒制止道:“将军不可!”
匡章道:“有何不可啊,燕国人既然不受要挟,燕王哙就失去了利用价值,留他何用?”
邹儒道:“留他的确是没用,只不过现在杀他还不是时候,易城并未拿下,现在当着燕国人的面儿杀了燕王哙只会惹得燕国人同仇敌忾,到时候易城更难拿下,不如留下他,燕国人纵然不受要挟,燕王哙在我们手里他们也会膈应的慌,必然会造成军心不稳,我们乘势攻打,易城必为我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