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跟赵钰欧阳相仿,很清秀帅气,话不多,跟赵钰的花花肠子比起来,整个人要沉稳不少。
但我对他生不出好感,因为他坐了欧阳的位置。
这种没来由的针对很不成熟,因为欧阳的离开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没有他,也会有人取而代之,但我就是忍不住自己排斥的心。
他交给我的工作,我总是留到最后面才拖拖拉拉的完成。
所幸他也没跟我计较,不然有我苦果子吃。
后来他问我,他以前是不是得罪过我,不然我为什么老拿黑脸对他,我只有笑而不语的份。
没了欧阳的日子,好像也没多少差别。
就是上班下班,吃饭睡觉,然后应付廖科长的骚扰,给矮冬瓜上缴工资,还得担心我妈有没有被矮冬瓜打。
唯一的不同,就是没有人在给我买早餐,问我中午想吃什么。
甚至我习惯性的买了两份早餐之后,都不知道该给谁吃。
最后全部便宜了赵医生这个垃圾桶:“麦香包,你好像很喜欢吃这个耶。”
我没说话,他自己喋喋不休:“欧阳也很喜欢吃这个包子,他说有妈妈的味道,刚来的时候,前门也有一个大妈卖这种包子,他天天去买,我还一度怀疑他是不是看上那个卖包子的大妈了,吓出一身冷汗我告诉你。”
一提欧阳我就心痛。
一开始还没有多少感觉,以为自己能凭借着强大的毅力慢慢适应他不在的日子。
但当你发现吃早餐的时候,少了一个跟你同喝一杯豆浆的人,吃午饭的时候,没了一个往你碗里夹肉夹菜的人,甚至上班时,没了一个时不时出现在你身后,帮你挂针水的人,那种落差带来的失落,能瞬间将你带进那分别的悲伤里,不能自拔。
可赵钰丝毫没感觉出我的心酸,继续自言自语:“他一吃吃了一个月,后来忽然有一天不吃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话真多,但我还是配合他演出,因为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他“噗嗤”的笑了一下:“因为那个大妈有一天来找他看病,性病。”
我看着他手里被咬了一半的包子,还有那被包子塞得鼓起来的脸颊,真不忍心告诉他,这些包子也是从那个大妈那里买的。
还在犹豫,邓医生进来了,看着他吃包子,问:“吃什么呢,这么香?”
他一口把剩下的半个包子塞进嘴里,生怕别人跟他抢似的:“麦香包。”
邓医生倒是没这个意思,只是“哦”了一句,随口一句:“前门那个阿姨卖的吧,我早上也看到了,不过人太多,就没凑热闹了。”
我真切的看到他噎了一下,一口给吐了出来,恶心得不行,连邓医生都皱了皱眉头,一脸的嫌弃。
他却急匆匆的追问:“什么前门,这个不是后门买的吗?”
看一眼邓医生,又看我。
我还没说话,邓医生就一句:“后门那个搬走好几天了,你不知道吗?”
他除了上班跟泡妞,还知道什么。
他机械的扭头,看着我,询问答案。
我很不忍心,然后点了点头。
他的脸几乎是一瞬间变得铁青,捂着嘴就往厕所里跑,半路就忍不住呕出声。
我笑了,本以为我已经够不厚道了,谁料邓医生更腹黑,还冲着他后面喊:“我早上看到那个阿姨做包子,没带口罩,一边跟旁边的人侃大山,说得那是唾沫横飞……”
“呕”厕所再次传来翻江倒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