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有功,本将军自然会在郡守面前为你请功的。周都尉一定要再接再厉,又下一城,我已在郡守面前保荐都尉三日内攻陷桃花山庄了。可不要辜负了本将军的一翻美意哦,哈哈哈”
说完这句话,马忠竟旁若无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好歹毒,那桃花山庄兵强马壮,装备精良,更兼庄主慕容卓有万夫莫敌之勇,限期三日内攻取,岂不是要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他好从中渔利。
周循死死地瞪着那远去的身影,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涨得通红,咬碎了钢牙,此时此刻,他就像一只悲鸣的恶狼,复仇的烈焰在胸中熊熊燃烧。
所有的士兵也紧握着拳头,憋足了一口气,似乎就等着周循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扑上去,将这个人撕成碎片。
“此人好生歹毒,必是奉了潘璋之命前来为难都尉的,那潘璋向来对都尉忌惮三分,总想着将我等这支军队消耗殆尽,好随他所愿。都尉,我等不如反了吧!”一个心腹小将愤愤地道。
“住口!”周循大声呵斥道,“我父与孙将军情同手足,南征北战,屡立战功,方奠定这江东基业。我周氏一门,忠君爱国,岂可行此叛逆忤逆之举?此无父无君之言,断不可再提!”
“都尉,此一时,彼一时也。他孙吴何曾念过大都督的好?郡守潘璋,竟敢仗责都尉。而如今,这马忠区区一偏将,竟公然杀害大都督的亲兵,此恨如何能忍?”心腹不顾周循的斥责,继续据理力争道。
一席话说得周循血脉喷张,目眦尽裂,钢牙欲碎。然而他还是走不出传统道德的伦理纲常。更何况,若是仓促间反了,痛快倒是痛快了,老少家眷具陷在城中不说,又欲置这支军队于何地?区区五千人能对付整个坐拥荆扬二州的东吴势力吗?若不能攻城略地,难道要上山落草吗?不行,这支军队是父亲留下来,自己一手带起来的,自己要对他们负责,稍有不慎,便会追悔莫及,周循决然不会以身犯险。
这时候周节惨死的一幕似乎呈现在周循的眼前,都是血……
然而,潘璋一再的逼迫自己,此人与自己近日无仇,往日无怨,断不会如此,必是受命于人。如果自己单凭一时血性之勇,逞一时之快,必将中了那人的诡计,铸成大错。
五千条人命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此事切不可行。
“不可!”周循斩钉切铁的说道,随之紧握的双拳慢慢地松弛了下来。
士兵们虽有万分的不解,却都集体噤声,他们都已经习惯了,周都尉算无遗策,他的决断从未出现过纰漏,他们对他百分百的信任。
“都尉,那攻打桃花山庄之事……”
“军士们今日辛苦了,先让他们回营歇息吧,此事天明再做计议。”
军士们齐声应诺,各自回营。
……
次日清晨,周循奉命前来山庄搦战,早有庄丁报入庄来。慕容卓闻之大怒:“这伙官军果然凑着我桃花山庄来的,昨日伤我爱女,今次又来搦战,我正待要找他们,自己竟送上门来了,待我亲自上阵杀他个片甲不回!”
芈桓忙道:“老庄主,且息雷霆之怒,杀鸡焉用牛刀,这伙官军昨日桓已见识过,并无过人之处。桓自入庄以来有日,并无寸功,愿请出战,斩来将之首献于麾下。”
芈桓心里寻思着这来将究竟是何人,若是马忠倒好办了,我正要寻他,将他碎尸万段。若是二弟那就不好办了,若老庄主出战,两边不明就里,真要打杀起来,伤了哪边都不好,我得抢先出战,前去一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