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清真子”鲁彪支支吾吾,全然不知所云。
“清真子何在?”鲁雄厉声问道。
鲁彪这才回过神来,于乱军中查看自己的队伍,并无清真子的身影,感觉似乎上了当。
“完了,中这无耻小人的诡计。你我兄弟今日要死于此处了。”鲁雄绝望地叹息道。
“什么?谁无耻小人?”生性木讷的鲁彪还没反应过来。
“清真子!这个艰险小人!”鲁雄近乎咆哮道:“为今之计,你我兄弟只有拼死突出重围,或可求得一线生机。”
鲁彪仍然一头雾水,但形势已由不得他有半点迟疑,只好跟定鲁雄,尝试杀开一条血路,逃出生天。
鲁氏兄弟虽然勇猛,然而官军越来越多,加之所率山匪喽啰本就是一些乌合之众,平日里只为混口饭吃,才上山落草的。哪里经得住官军这等冲杀,瞬时作鸟兽散,均被官军一一屠杀殆尽。
将至三更,战了多时的鲁氏兄弟,已是偏体鳞伤,血染征袍,这血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了。
他们已经耗尽了生平的气力,此时是又累又饿,全凭一股求生的意念苦苦支撑着。
深夜里也辨不清方向,兄弟二人只得凭着感觉朝着一个方向猛突。不管怎么样吧,四周全是敌人,朝着一个方向猛烈突击总是没有错的,兴许上天眷顾,还有一线生还的机会。
然而官军却有着明确的号令,兄弟二人往哪边突击,他们就涌向哪方,死死地缠住他们。
兄弟二人虽然寸步难行,但也缓缓的向前挪动着。那场景远远看去,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有规律的向一个方向缓慢龟移着,蔚为壮观。
正在绝望之际,突见前方黑乎乎的一片,多年的山林经验告诉他们这是一片浓密的灌木丛。
兄弟二人总算看到了生的希望。
要说在平地对决,对方可以仗着人多势众,轮番攻击,二人必定力竭战死。但要是进入了山林,对于鲁氏兄弟来说无异于如鱼得水,再多官军也俘获不了他们。
兄弟二人不需要任何交流,便奋尽最后的气力策动战马拼命向着那片黑暗猛冲过去,为了生的希望,便要投身于一片黑暗,这似乎是一种悖论。
这时,在一旁观战多时的马忠,早已经安奈不住,策动赤兔挥刀向兄弟二人袭来。
是的,临阵斩将,这样的荣耀,他马忠怎能让与他人?虽然说等到此时才出手,传出去并不好听。但,这就是他马忠的处事风格:只求结果,不折手段。正如他胯下的这匹宝马赤兔,它现在是属于自己的,这就足够了。
那赤兔宝马有日行八百里之能,两边兵士自动分开,让出一条大道。不一时,一团赤红已经飞奔至鲁氏兄弟近前。
“鲁雄,认得你家马将军否?你今日是插翅也难飞了,还不快快下马受死。”马忠厉声喝到。
“卑鄙小人,无耻小儿,鲁爷的刀可不认得什么羊儿马儿。”鲁雄怒火中烧,挥刀便砍,二马相交,站在一处,四周士卒齐声叫好,尽皆停止攻击,看二人缠斗。
马忠本来武艺稀疏平常,不是鲁雄对手,怎奈此时的鲁雄腹中饥渴,气力耗尽,战有五合,双臂少力,力已难支。
鲁彪见兄长已落下风,未有迟疑,挥动手中环首刀前来助阵,兄弟二人齐力抵住马忠。
马忠虽然志在必得,然而终因双拳难敌四手,一时间之间竟赚不到半点便宜。
反观兄弟二人,好似打了鸡血,愈战愈勇,仇恨的大刀化做万束杀气,向马忠周身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