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柏听头微跳,这里头必定是凶险无比。每一缕星光都能碎灭一个艳绝人世的大能。他回首看周寰老神在在模样。不禁有些好奇道:“怎不是听说望星宗是被不可抗的敌手打落此间。怎么这个阵法难道是后人布置的?”
周寰一愕,笑了笑,红泥小炉烧得正滚,荡起无数清香,沁人心扉。
“其中有些辛秘,向来被视为禁忌。不可谈,但我可告诉你,这玄黄敛星阵自古便只有这么一座,是祖师亲手布置而来。”
这是什么意思?许柏摸不着周寰话中韵味,也只好作罢。他感觉这地潜藏这太多的秘密,无论是妖异的季凤山还是这辛秘玄黄敛星阵,亦或是所谓登灵台云塔,这些东西都只是昙花一现,露出冰山一角而已。
小舟荡漾前行,似遇到无形阻隔,往前滑便仿似原地回旋,但风景也在突兀变化,十分神秘。
呲。
一道无心银刀破空而出,轻飘飘滑向山石。山石宛如豆腐,无声分成粉碎。
“终究是少了一点什么。”许柏睁开眼,在他面前三尺外,淡紫色珠子悬浮,上下微有浮沉,散着淡紫光,一缕缕仿佛青烟融入许柏七窍中。
洗魂诀缓缓而动,识海中那一刀也在缓慢成形,宛如天刀,却无形无质,无色无味,那一把錾刻灵纹的无心之刀,能斩人神魂,能灭人精魄。
许柏不满足,依旧觉得查了些许。魂刀中少了些许生气,与他格格不入,就仿佛两个不同颜色的泥土,强行捏在一起。
缺了什么?许柏不断自问,不断探寻。他回忆起一些东西。神识原本便是无形之物,也是自身某一缕神奇的气。
人间向来有皮囊为舟筏,神识做争渡之桨达彼岸的说法。修道之人,身躯强横固然重要,可在怒海中岿然不坏,但神识更是重要,若无方向,再强大的舟筏本身也极有可能南辕北辙。
他神识缓缓沉落到深处,身躯犹如一个宝物,透亮晶莹,竟泛起微光,宝相庄严。他在顿悟,触动了什么。
风在他头顶盘旋不去,依恋不前,化作祥云凤凰等等怪异之象。若是旁人看见,必定惊骇之极,这是什么异象,竟有凤凰,青龙等异象逐一出现在一个少年头顶。
这一刻,许柏无喜无悲,那半缕风之根仿佛一颗缺失的铆钉回到了它该有的位置。他体内晶莹如宝石的骨骼咯咯而响,血肉融入了细细却不容忽略的青气。他身躯仿佛飘然地毫无重量,在空中起起伏伏,又散发出一缕缕厚重的光辉,仿佛擦拭地铮亮的宝珠。
“呲。”
他霍然睁开双眼,金光乍现就,在他两个眸子中流动。一缕青气宛如刀锋,横切而出,直直劈向光滑峭壁。
寂静一片,那峭壁没有丝毫磨损,还是原本的模样。这一青色的刀仿佛没有劈中。而此刻,许柏却满意一笑。
他扬扬袖子,起身。
卡擦。
天香凝石在他眼前登时裂开,而后碎成一团齑粉,随风而去。他毫不在乎,兴高采烈。
神魂化刀,只是一种说法。用神识化做无匹天刀,是洗魂诀中最为关键一步,这一步被称作脱离凡胎,步入神胎。它凌厉,进可取强人性命,退可护自身周全。但是他毕竟是无形之物。
在他这般境界不可能使得魂刀劈落实质之物,譬如岩石。前一次成功切开峭壁,他不高兴,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远没有到神魂,无形化有形的地步。那也仅仅是自己灵气操纵不住横溢而出的效果。
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