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相同类型的事情上栽两次跟头。
此刻仿佛有一块滚烫的铁烙狠狠印在了他心口处，令他心口绞痛的同时，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与教训。
“下地狱去吧”楚歌将枪口调转向林奕坤，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林奕坤躺在地上如条死狗般，大量鲜血从后脑勺汩汩而出，脸上还带着惊恐与悲痛的表情
楚歌放下枪，右手拢起额前的刘海将其往后撩，眸子紧盯着地上的两具尸体，眼神复杂。
严格上来说，这算是他第一次亲手杀人。
上一次用符意外将那个雇佣兵轰杀得连渣都不剩时，并未对他的心灵留下深刻的影响。
或许是当时那人死得太过突然了吧，连死前的表情与尸体都没见着，就那么消失不见了，就仿佛是突然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在当时的楚歌看来，就好像只是单纯的“消失”了一般，连死时的过程都没见到，自然而然也就无法对他的内心造成任何冲击。
眼前林家父子的死亡过程他看得清清楚楚，死前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鲜血飚溅出来的刹那等等细节都在他脑中深深烙印着
心中仿佛有个声音不断重复的他说：“你杀人了你杀人了你杀人了”
楚歌其实算是个悲观主义者，常常把事情都往最坏的方向发展，这样当坏事真正来临的时候就不会变得难以接受。
可当他杀完人之后，他才发现有些事情不光是想象就可以解决的。
它发生了，就像是有个无形的梦魇冲进楚歌的身体里，冲击着他的内心。
所幸的是楚歌的内心没有那么脆弱，不至于杀了人之后就各种类似疯癫，呕吐，厌恶自己等不良反应。
他只是需要时间缓冲一下，适应这一过程
“楚先生！”
李明翼不知何时来到了楚歌身旁，右手拎着一个人的衣领，左手抓着一把狙击步枪，脸上满是一副亏欠自责的模样：“都怪我搜查得不够仔细，差点害楚先生您受伤。”
“没事，躲在外面的那些没杀掉吧？”楚歌问。
“都只是打伤或者是打昏，没要他们的命。”李明翼答道。
“那就好。”楚歌点头，心中并不将那些小喽啰放在心上，所以不至于取他们的命。更何况要是都杀了，事后处理起来也困难。
“那这人该怎么办？”李明翼手里拎着的人已陷入昏迷。
楚歌淡淡瞥了一眼这个方才差点要了他命的狙击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废掉他的右手吧。”
“是！”
话音刚落，便听见“咔”的一声脆响。
狙击手的右手臂如没了骨头般垂落在身侧，接着这人便被李明翼丢到一旁去了。
目睹这一切，楚歌的内心没有丝毫波动，大概是他已经开始适应这种残忍了。
这时候，只听楼上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一道身影从楼上跌了下来，重重落在地上。
二楼离地面也不过三米的距离，这种高度摔下来虽不至于摔死，但方才那道身影似乎是背部朝下，估摸着会把腰椎骨摔伤。
楚歌朝那身影定睛一看，发现对方居然是狐妖男。
此刻的狐妖男浑身带着血迹，本白净的脸上多了不少的伤，身上衣衫褴褛，狼狈不堪。
但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时，楚歌才注意到，狐妖男整条左臂连同根部竟是不见，肩膀处可见有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正往下不停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