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踏足之间皆是优雅,在风中飞扬的衣角犹如春间的蝴蝶般,足间踩着音节,在雀楼里飞扬旋转,不停止。
可是我看不清她的脸。我越是看不见,就越是好奇。
这首曲子为什么那么熟悉?
亦尘给我弹过一次!亦尘是谁?
这时,那女子突然转身而来,原以为是倾城的容貌,可我竟看到的是满脸血迹,一身白衣也慢慢被染成了鲜红色,我似乎可以闻到那股恶臭,我害怕的退后两步,跌下墙去!
我似乎掉进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里,无论我怎么呼唤,都没有人回答我,泪流干了,嗓子也喊哑了,我躺在一片冰冷黑暗里,这是在哪里?为什么那么黑?
我我感觉到有什么苦涩的东西灌进我的嘴里,带着一股温热,这么苦的东西本来我不想喝,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来反抗,连咬紧牙门儿的力气都没有了。
是谁这么笨手笨脚?给我喝的什么东西?
在一片迷离朦胧之中,我眼前的黑暗突然划过一丝曙光,是,是在我的寝殿,熟悉的璎珞在塔前挂着,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舅舅都未散去的中药味,我心间翻汤倒海,忍不住一阵恶心,“呕~”
我扑倒在床前,胸口间一阵恶心接着一阵,阿婉立马跑了进来,倒上一杯水,将我扶起,在身后加了个垫子,我喝了几口水咽了咽几口气,腹中有轻微的绞痛,似蛇一样蜿蜒着爬上来。
我沙哑的嗓子看着阿婉良久,看着她双眼发红肿的厉害,兴许是这丫头哭了一整夜。我一丝感动一丝难过,昨日我突然昏倒,恐怕是吓坏她了吧。
八月底,暑热减淡,一场暴雨,浇散了难言的苦热和干旱。
“娘娘,你终于醒了!”她哭着鼻子:“太好了!老天保佑!你可睡了三日!”
三日?难怪我会做那么多的梦!
兴许是我太累了的缘故吧。我安慰着阿婉,掀开被角,赤足踩在地上,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由脚尖瞬间穿透全身:“外面下雨了吗?”
阿婉立马拿着鞋袜套在我脚上,我扶着帘子莲歩而去,看着窗外的雨断断续续,“这雨已经下了三日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停,好在娘娘醒过来了!娘娘一定饿了吧,奴婢这就去传膳!”
水晶帘动微风起,青帘外半垂半卷我看着有些什么人站在宫门口,临着宫门前,雅洁又幽静。水波初兴,天光水影徘徊成一碧之色。殿外芳芷汀兰。
什么人站在宫门口?
绕过回廊,冰冰的雨飘在我身上,站在宫门口,看着门前的带刀侍卫,脑中一怒:“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此人恭恭敬敬的朝我行礼,礼毕后才道:“末将们只是奉王爷的命令。”
“他是想幽禁我吗?”我嘴角抽出一丝冷笑,在雨庐中发生的一幕幕在我眼前经过,他终究是信了温兰,不信我。
这可谓是我一生,从未受过的奇耻大辱!禁足?从前只听说过,从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心中的绞痛伴随着一丝腹痛而过,大概见我脸色有些不好,侍卫连忙说道:“娘娘身子不好,还是回去歇息吧。”
我上前一步,正欲跨出门槛,门前的侍卫就把去路堵得水泄不通!
“本王妃今日偏偏要从这里出去!”我抽出其中一人的长剑,架在一人的脖子上喝道:“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