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我蹙眉看向他。
“不过是几个是江湖上的几个小混混。”我淡淡的说着,可我深深觉得此事不那么简单,刚在娴阳宫,他的脸色那么难看。
我心中猛地一抽,他总是对我有所隐瞒,我很想习惯,但依然挂怀。听得他似乎又说了什么,我心思恍惚,却没有听清,直到他重重唤我一声,方才回过神来。
他微眯了眼,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目光中似藏了细细针尖。
“阿玺,你在想什么?”他含笑开口,神色又回复了之前的温和。
我迎上他探究的目光,暗自敛定心神,“没事。”
他点头道,“是以,有凌月在难民营,不必担心。”
我微微皱了眉,心底莫名掠过兰梦的影子。 顿生黯然。
次日,阿婉进门说南宫燕来了,话音未落,南宫燕便含了一丝笑意,“给王妃娘娘请安。”
她只穿了单衣常服,广袖敞襟,不戴簪,散发赤足的任人扶了,酩酊踏入殿来。我立即命人在座之下设了锦榻,左右侍从扶南宫燕入座。
她不是传言中的女将军?那样优雅骄傲的南宫燕,身负齐国尊严的南宫燕,如今倾颓如酒徒,连素日最珍重的风度仪容也全然不顾,索性任人摆布,自暴自弃,既不得自由,亦不再反抗。
我忽然间忘了所有,问道南宫燕的侍女:“这是怎么回事?”
“回王妃,奴婢也不知道。娘娘只是一味的喝酒,什么也不会说。”侍女小诺低声说着,我扬了扬脸:“你退下吧。”
“是。”
陡然间,一道深凉目光落在南宫燕身上,只是不着痕迹的瞥了她一眼,她笑了笑。从榻上撑起头,半卧在榻上笑道:“今日我来,是向王妃请罪,上,上,一次,为那个”她倒头昏睡,低声呢喃着:“温兰一事,我为此很抱歉,冤枉了你。”
没了温兰,还有个南宫燕。
可此番她的话,却让我对她有了别样的认识。
我解下身上的长衫盖在她身上,不知为何,我竟感到有一丝的歉疚,我不知这种感情是从哪里来的?有些莫名其妙,我听凌月说过。
南宫燕与亦尘。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
亦尘在一个雪谷里与敌人交手,与我朝大军失去联系七天七夜,所有人都以为他战死沙场了,可没想过他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救他的人是敌军的将军!是敌军的公主!
我不知道其中的细节是怎样,但我唯一知晓的是,他们在大雪中相互支撑,过了七个日夜。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我任然妒忌,他怎么可以和其他女子独自相处那么多个日夜。
秋,萌发淡淡黄叶。
窗外莺声宛转啼咛,我慵然支起身子,一晌贪眠,不觉已近正午。闲散逍遥。
“阿婉。”我唤了两声不见人影,心下奇怪,径自挥开纱幔,赤足踏了丝履,步出内室。到底是秋来渐冷,只披一件单纱长衣也不觉得冷,迎面有轻风透帘而入,捎来淡淡草叶清香,顿觉神清气爽。
推开长窗,我俯身出去,正欲深嗅庭花芬芳。忽然腰间一紧,被人从后面揽住,来不及出声已跌入他温暖的怀抱。
我轻笑,顺势靠在他胸前,并不回头,只赖在他臂弯中。
“穿这点衣服就跑出来,当心着凉。”他收紧双臂,将我整个人环住。
“又不会冷,我已经被你养得很壮了,你不觉得我胖了么?”我挣开他,笑着旋身一转,谁知脚下一个不稳,堪堪撞上他,惊叫一声仰后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