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怔,旋即扬声大笑,爽朗笑声回响在寂静夜里。
我亦莞尔,抬眸静静看他,心绪起伏莫名。
“虽然不知你哪里来的这个东西,但切忌不要长用,是会要人性命的。这里面的其他东西倒是普通,只会让人心神不宁,但唯有一味药,会久而久之取人性命。”看着他下颌微微透出湛青的胡荏,越发觉得落拓洒然。这个若生几日不见,像是经历了什么,有些沧桑,说到此处,他眉宇间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他躲闪着我的眼神,看向窗外。
我紧闭双唇,那些在心中兜转了千百回的话:“是什么?”
若生走到窗边,合上了长窗,背向我而立,似漫不经心道,“西疆狼毒花。”
我在案几旁坐下,心下略作思量,已明了几分。
西疆,自古就产一些稀奇古怪的药材,对这个十分有研究的若生当然知道,从他的神情我便知此事的不妙!
“你最近见了什么人吗?”他蹙眉看向我。
转身,难道若生知情什么?这狼毒花,有什么隐情,不然为什么这样问我。
我低眸,不知该不该让他知道我的思量,踌躇了片刻,终究还是缓缓开口,“最近见得人太多了。”
“那这个东西你是哪里来的?”若生颔首微笑,语带赞赏,“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到了。”
“那我就无须再回答你了。”我一笑。
他道:“这个东西,可否借我。”我思量片刻,若生要这个干什么?想来也没有什么坏处,便点头应他, 他并不回答,眼底仍是莫测高深的笑意,隐含了几许惊喜,然后离去。
我唤道阿婉,派人去太子府的姜若原稍信。
没想到姜若原知晓此事后竟然大病一场,或许她心中有愧,心思成疾。
般婧的确是要致李梦瑶为死地,破坏太子与李家的关系。
天气渐渐转凉,也快迎来我的生辰,姜若原以前来送我贺礼,我才看到这纤瘦的女子,好似换了一个人。她两眼深深的陷在眼窝里,无神,楚楚可怜的看着我,在无人之际,凄凄道:“娘娘,自入夏以来,李梦瑶的身子便一直不好,这段日子更是病入膏肓!怎么办?妾身好害怕!妾身不想害她!真的不想害她!”
“既然不想害她,就不要说这些话,你要记住!你什么也没有做!”我死死的盯着她,她微微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妾身知道了。”
“自入秋以来,李梦瑶便一只缠绵于病榻,药按时吃,但没有一点效果,反而越来越严重!有好几次性命垂危,娘娘你可告诉妾身,李梦瑶她还有没有回转的余地?”她淡淡,怔住说着。
我摇了摇头,见姜若原一脸绝望,我道:“般婧借你的手害死她,不也是成全了你,李梦瑶一向欺负你,没了她,你也能过些舒坦日子,不是吗?”
烛光映照在姜若原的侧脸,薄唇如削,隐隐有凄苦笑意:“难道这就是父亲所谓的好日子?”
“太子待她怎样?”
“唉,与往日一样不闻不顾。”她道。
事后,我让姜若原赶紧回去,别引人注意了。
傍晚,我才用过晚膳,南宫燕便急匆匆的赶来,牵起我手不由分说的往外走,阿婉立即从门外拦下:“燕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王妃娘娘若有何闪失,你可担待的起?”
“让开!”南宫燕吼道。阿婉不为所动,南宫燕似乎有很急切的事情,转头对我说道:“你必须现在跟我走!这关系你我,与整个辰王府的安危。”
我惊得霍然道,“阿婉,让开。”
南宫燕侧首看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