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东宫,上了回府的马车,南宫燕焦急的问道:“怎么样了?”
我把手中几副字画递给她,“这是太子亲手所著,自己拿去对比字迹吧。”
她有些不堪置信的看着我,许久之后,才恍然一笑。
一路上,行人避让,我掀开帘子,看着迷离的夜色,稀稀拉拉的下起雨来,引路的灯笼孤零零的在风中摇曳,像两个火红的眼睛死寂的盯着我看,我头皮一阵发麻,放下了帘子。
想起在东宫里,华哥哥对我说的话:阿玺,你是在怀疑本太子吗?
华哥哥哪里话?阿玺只是来讨几副字画,前些日子听子轩哥说你有新填了词,所以过来瞧瞧。
是吗?
嗯。
阿玺,你其实不用怀疑本太子。你完全可以相信一切都是本太子做的。
华哥哥,说什么话,我听不懂。
华哥哥你醉了,阿玺先回去了。
等等看上的字画自己挑。
我默然看着夜色,华哥哥他依旧是相信我的。可是他今夜对我说的一切,让我害怕。
忽然有一天,我一直逃避的事情,不能逃避了,我到底该如何面对。
华哥哥的一切关系到爹爹,关系到整个嫦氏一族!我能做什么?才能保全他们?我轻轻咬唇,暗自下决心,今晚的事不能像任何人说起。
其他的一切,都听老天爷的吧。
眼前烛泪低垂,点点都是离人泪,催人断肠。
“燕妃娘娘留步,王妃已经歇息了!”外面步履人声纷杂,惊乱我心神。
“谁在喧哗?”我步出内室,轻轻拉开房门。
已近三更时分,门前竟是南宫燕。
月色下瞧不清她面容神色,却见他穿戴不整,似刚从殿中一路奔来。
“出了什么事?”我脱口问道。
“王妃……”她踏前一步,手中握了一方薄薄的褚红色折子,那是
“进屋说话。”我忙携着她进屋,她方才把手中的折子递给我,我略略翻看,仔细一看,上面的一字一句惊得我霍然站起:“此事王爷知道吗?”
“王爷忙着难民之事,出城之后就一直未回来。我派去的人也还没有回来。”她直望着我,脸色从未如此苍白,连声音都与平时不同,“刚接到凌月的消息,刑部蒙聚今早向皇上辞退一职,连夜携家眷离开长安城。”
我懵了片刻,陡然明白过来,耳中轰然,“凌月!这些事为何不早点来报?”
凌月哑然了片刻,突兀的说着:“王爷吩咐过,王妃安胎,不许任何人打扰。所以想着等王爷回来在处理此事,可王爷还未归来,王妃已然安寝,所以便去找了燕妃娘娘。”
虽然为亦尘的心思感动一点动容,我冷冷道:“以后这些事,王爷不在,这个家还有本王妃在!”
见凌月一愣,南宫燕眼神有些别样深深的看着我。她道:“凌月查到蒙聚与九门门徒的死有关系,或许他已有察觉,所以连夜逃走!他们不能走!不能放过他们!”
“现在他们在何处?”
“还在蒙府,不过已有了动身的准备。”
我凌然一笑:“传令下去。出城的各个城门严密把守,不许放任何人出去!移驾蒙府!”
马车上,我看着手中的折子, 一行行字迹,渐渐浮动颤晃,却是我自己的手在颤抖。一个个我熟悉的名字,一件件发生在身边的事,居然都是一人所为!
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