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他,颤声道,“很好。娘亲。”
“德王的人奉命守护镇国公府,不许任何人踏出府半步!若不是说我来见你,端出架子来,今日娘亲还真就见不到你了。”娘亲压低声音,语带忧色,“娘亲且问你,是华儿出了什么事吗?”
娘亲一席话,格外刺耳!
这才发觉,浑身冷汗早已湿了衣衫,凉凉贴在身上,透骨的冷。这么快!就下令封锁镇国公府了!
有人上前扶住我,欲将我扶到椅上,刚迈出一步,脚下却似踩入虚空,只觉天旋地转。
娘亲惊慌唤我,一声声“阿玺”,惊叫着“来人”。
大概是一时眩晕,我渐渐回过神来,只觉娘亲大惊小怪。只问:“爹爹何在?”
“他在府中。”
所幸爹爹没有贸然起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华哥哥自以为设下了高明的圈套,陷害亦尘碧明园失职,掌握皇宫禁军之权。却不知最后自己恐怕失去的会更多,太子一位恐怕也难保!我知晓凭华哥哥一人是不会想的这么周全,他背后出谋划策的人,不是姑母就是爹爹!
我不敢再想!若真是爹爹,那又该如何是好?若我去向亦尘求情,他会放过嫦氏一族吗?就算他答应!皇上能答应吗?
我直觉碧明园刺客一案,不过是混淆众人耳目的一出戏,掌握禁军,姑母的正真目的是什么?
“阿玺。”娘亲几声唤我,如此焦切,全无素日的从容。我方才回过神来:“娘亲,我要见爹爹,有些事,我必须要问他。”
娘亲有些慌乱,我惟恐他看到我这个样子,忙扶了侍女,勉力从椅中站起。恍然间,我看到镜中自己惨白的脸色。
“我想过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娘亲惋惜的搂着我的肩道:“我还没看过我的外孙子。”
她眼睛隐隐有泪,一生高贵的娘亲今日如此低迷,我不想看见现在这样的娘亲,我一定要守住整个嫦氏一族,守住娘亲!
大门开处,我见爹爹稳稳的站在厅内,我大步迈进来,见他一身甲胄雪亮,手持长矛!
“阿玺——”他猛然顿住,目光瞬间凝结在我身上。
我惶然抬眸看他,几步跑到他跟前,慌忙夺取他手中 的兵器:“爹爹,你这是做什么!”
他的脸色变了,满目尽是惊痛:”他们若是敢冲进来!动我府邸中一人!我便杀他们片甲不留!”他看着我,连声音都在颤抖。
“爹爹怎可做如此糊涂的事!”
他陡然暴怒: “我嫦氏一族,从没有像受过今日之辱!东宫事败,嫦家不保!”,他满眼疼惜:“阿玺,你快离去!不要再回来了!”我似乎又看到儿时那个疼爱我的父亲,或许他对我的爱从未变过,反而是我多疑多思了。
见我没有动摇,爹爹凭生第一次对着娘亲发脾气吼道:“你好端端的把阿玺带回来这做什么!如今嫦氏一族危在旦夕,人人避之不及!你快把她给带走!”
“这一切不是拜你所赐吗!是你!一步步,带嫦家走入这般境地!”娘亲的痛斥责,是爹爹无限的悲伤:“珑霓,抛开一切,抛开什么地位,一个是我亲妹妹一个是我亲侄子!她求我帮她!我能拒绝的了吗?”
“珑霓,你又是何尝不懂,身在这长安城中,又是如何的身不由己?”
娘亲满脸泪痕,与爹爹相拥而泣。
良久,爹爹掩泪道:“只是苦了阿玺。”
听到这话,我泪如雨下,扑到在爹爹的跟前,伏在地上,儿时光景显过,那从不曾柔软过的爹爹,今日也如此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