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阿婉奉了茶上来,笑道:“姐姐好心有心,倒显得我不够诚意了。”
她笑了笑,“太医说,琉妃的孩子在不过年底便会诞下。”又道:“还有一月便是除夕了,怎么见你府中还这般冷清?”
我盈盈笑着,道:“王爷他不喜铺张奢靡,说一切从简便好。”
她道:“这样也好。”
我侧头道:“今日不进宫去看皇上么?”
她闻言也笑了,凝神片刻,目光落在我衣上,含了笑意道:“翎之待我去看过了,说父皇脸色好多了。”
我道了“是”,笑语清脆道:“现在你可安心了吧。”
于是闲闲说着话,我捧着一本古籍看了几眼,莞渃啧啧称赞了一回:“你这倒是好雅兴。”
我低低啐了一口,“闲来无事,总要找点乐子。”
莞渃仔细环顾浮笙宫,道:“辰王不在府么?这都寒冬腊月了,忙着除夕,他还有什么事可忙的么?”
我微微垂,轻声道:“姐姐可知今年灾荒之事?她“唔”了一声道:“不是都已经过去了么?”
眼中微蓄了一点异样,勉强道:“你恐怕不知,其中另有玄机。”言毕,自己也动了心肠。
如此情态话语,她自然是明了,双手抚在我肩上,道:“有些事你不便说,也就罢了。”她的神色有些茫然的痛楚,“你现在可要记得,你现在已不是一个人,万万不可有丝毫风险。”她又轻声软语道:“翎之已是辰王的心腹,温府辰王府已是福祸相依。”
莞渃的话让我深思,她走后,亦尘便回来过,我追问着延禄宫的熏香可有问题,只见他微微点头,我心头如释重负又疑惑上心头,“是什么东西?”
“香里混合着,八仙草,拔毒散,白粉藤,白花龙胆等等,本是祛风去热的好料子,可香只能在夏日里使用有去湿热的功效,冬日里用起来反而会加重寒气,药效逆之。”
“此事,我是暗中调查,无一人知晓。”
“皇后她是故意的么?她为什么要这样?”
他神思忧虑,大手拂过我的肩头:“唯有按兵不动,待她露出马脚。”
他的话始终在我灵台转来转去,我想不透皇后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与皇上毕竟是发妻,也下的去手?醒来已是如斯深夜。正方过,夜阑人静。
西窗下依旧一对红烛高烧,灿如星光。烛火点的久了,那冰冷的铜器上积满了珊瑚垂累的烛泪,红得触目。窗外一丝风声也无,天地的静默间,唯听见有雪化时漱漱滴落的声音,轻而生脆。
殿中暖得有些生汗。我静静躺在宽阔的床上,他睡得沉,双手紧紧搂住我的肩,不能动弹。他手臂的肌肉和我胸前裸露的肌肤因着未干的汗水粘而热地贴在一起,潮潮的,我翻手掀开了锦被,一丝凉意。
未等片刻,温暖重新包围,他又把锦被重新拉了出来,我扭头看着他,他似乎是在梦呓:“多大的人了,还要掀被子。”
这样的夜晚,是连月色也几乎不能见的。风脉脉,雪簌簌,天罗地网,一切尽在笼罩漫天冰雪之中。我静静 的看着他,无心睡眠,这样安静的他,或许也只有睡着的时候了吧。
他猛然睁开眼,我正看的出神,吓了一跳:“你醒了?”
他含了一缕淡薄的笑捏了捏我的脸,“看你睡的那么沉,我哪敢与你睡的像猪儿一般。”
我应对的笑是从容的,他的笑便有些讪讪的,“睡不着么?”
他我泰然地微微一笑,我妩媚微笑,轻“嗯。”了一声儿。
他有些痴呆,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