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鼓争鸣,响彻云霄,只见德王身子一颤,拂袖而已。我亦跟在他的身后,皇宫内已经纷乱不已,长安城内的百姓们更是惶恐,昔日人满人寰的大街上此刻没有一个人,如一座死城一般,偶尔见几个落荒而逃的人,一溜烟儿钻近巷子里,不见了踪影。
我未走近城楼,便闻到一股焦炭的味道,浓烟在我四周环绕,我看着禁军们捂着口鼻从浓烟里跑了出来,身上一股股浓烈的烧焦的味道,他连连说着:“这火势越来越大,王爷该如何是好”
“本王已经派人手过来了。”他凝眉再道:“让各位兄弟准备,随时战斗!”
“是!”
不断禁军提水而来,一行行人一桶桶水泼上去也是杯水车薪,周围的百姓们不少也自发的挑水而来,纷纷赶来救火。在这月明风清的日子里,战争的鼓声响彻云霄。华哥哥这一袭打的我们张慌失措。
眼下德王已经无暇顾及我,扎入入群里,我扶着阿婉的手,步步走上城墙之上,火光在西侧燃烧,而今日风刚好又朝我吹来,火势慢慢随着城墙燃烧开来,我站着火光之侧,微微能感受到燥热的气息,浓烟在头顶盘旋,似乎宣示着华哥哥的主权。
而今日我一袭红袍,刚好与这火光交相辉映,风拂过,吹得衣裙紧紧贴在身上,更是显得我小腹高高的隆起。
城墙之下,一里地之外,便是那那一身戎装的大皇子!身后那乌压压的将士不可计数,一片黑色,与天色连在一起,看不到头。镇守北境的军队这少说也有十来万人。如此大规模袭来,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击的余地。
华哥哥他,再也没有在华清宫被皇后指责的模样,一身银白的铠甲熨帖的穿在身上,肩后是宽大的藏青披风,森寒的头盔罩在头上,流苏的青色缨子垂在脑后,竖起的白色衣领上绣着暗白色的暗底龙纹,紧紧的包裹着他修长的脖子。
洪亮的鼓声回荡在空气之中,有风吹过也被火烘成了热浪朝我袭来。所有人全都睁大眼睛等待着华哥哥的指示。他一脸寒霜,看不出是怎样的情绪,只是一张嘴却抿成了一条直线,鼻梁英挺,双目冰冷,紧紧的盯着被火舌包围着的城楼,目光与他交汇之时,数十年过往点滴,已被莫名心事勾起。我垂在身侧的双拳,却不由得紧紧的握了起来,此刻却好像中了魔咒一般,双目阴狠,怒火渐渐升腾。
阿婉浑身一僵,抬眼小心的看了过去,小心翼翼道:“那是大皇子?奴婢都快认不出来了。”
我微眯了眯双眼,目光锐利,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轮。似乎有什么东西刺痛了我的眼睛。
叛军在远方挥舞着戟,仿佛在用鲜血画画一般,那颗盔甲下面的永远不曾低下的头颅,正看向这片火光。
火势越来越大,见着趋势,快要烧到我这里来,阿婉忙扶着我下了城楼,就在这时,突降大雨,天佑我朝是也。
这雨来的如此之快,一会儿,大雨越来越疯狂,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雨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我正看着无处可躲,突然头顶上多了一把伞,眼前的视线才逐渐清晰,阿婉替我试了试脸上的雨珠,我看着打伞的人,已浑身湿透,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淌道下颚,汇聚成小流落入积水里,狂风追着暴雨,暴雨赶着狂风,风和雨联合起来将大火瞬间熄灭,整个天地都处在雨水之中。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城楼上抽打。
我看着雨中的华哥哥满面狰狞,我看着德王的眼色在我脸上若有停留,但最终还是移去,眼神深深的陷在大雨之中,血红的火光在渐渐消退,他与华哥哥就这样死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