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爹爹呢?”我吸一吸鼻子,酸涩地说道。
烛光摇曳,令月心的眸光染上一层朦胧,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忙佯装着生气,躺回了被褥里,月心察觉一丝端倪,忙道:“王妃别生气,奴婢什么都说,只不过夫人告知奴婢不要将此事告诉王妃。”
在我生产之后,过去的三日里难道又发生了什么!
对了!爹爹!我深深陷在阿婉之死的悲痛里,居然忘了爹爹,那日萧亦尘是来将爹爹带走的!那我晕倒之后,爹爹去了哪里?我记忆里,好像没有他的声音,那么爹爹呢?
难道
我看了半晌,见事情越发不妙,月心慢慢的说着:“侯爷,他,他前几日被王妃带走了,奴婢听说他被压入了大牢。”
心中虽然已有了准备,我一震,啐道:“爹爹入狱了?那他都说了什么?”
月心跪下哀求道:“王妃!你别动气!你若是有什么万一,奴婢真是罪过了。”见我无动于衷,她连连磕头道:“王妃放心,侯爷什么都没说。”
“那辰王呢?”
“王爷他奴婢好像听说,说,侯爷什么时候愿意说话了,他再去看看。”
我无比讽刺地笑道:“他?难道真的要将爹爹逼上死路吗?”
让他禀明当年冤案,用他的证词来掀翻皇上当年定下的罪名?可是爹爹对皇上,从来都是忠心不二,若是被背叛皇上,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爹爹他绝不会说一个字。
难道就这样拖着?可是爹爹的身子怎么能吃得消。想必娘亲也是进宫去想法子了吧,可是她能去找谁?还当今日是当年吗?我们嫦家已无往日风光,人人见之,唯恐不及。
娘亲,能有什么办法吗她久居深院,是否知现在宫中的时局。
我示意月心退下,只道自己是累了。月心走后,我压根都没有睡,自己则执灯离去,走在那熟悉的后院里,那条熟悉的小路,和那一扇已经偷溜出现的后门,一股子风吹来,身子不冷,但是心已冷。
春风绵绵,天气已然回暖。我抚一抚微微做疼的额头看着长街,空无一人,什么时候皇宫变得这样冷清了?还是这皇宫一直都这般冷清。
我失魂落魄走在长街之上,我放心不下,放心不下爹爹,还有娘亲,我远望,我还能去求谁?我还有什么办法?爹爹他不能待在监牢里,我得快些将他救出来。
我似乎是忘记了自己刚刚生产完,还在坐月子,可有现在还有什么心思呢?若爹爹娘亲有什么不测,那我在这个世上当真是没有一点活下去的理由了。
不可以!
爹爹,娘亲,阿婉,至于整个嫦家,现在已经危在旦夕,尚有最后一口气,苟延残喘,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躲起来,让娘亲独自一人在外奔波着,我不能让整个嫦家这这样倒下,还有多少人等着看我们的笑话,有多少人正在远处嘲笑着,这一切,我不允许。
我苦笑,身子虽说是乏的很,但尚有力气行走,可是会觉得身子酸软不堪,我的希望与大海捞针无异,但此时此刻也唯有寄希望于此了,这天底下,还愿意听我讲话的还有谁?
我一愣,薄唇轻弯,露出一抹涩凉的笑容,嘴里念道眼前的金匾,“延禄宫。”
兜兜转转,最后还是来到这里。
住在这里面的这个老人,才是八年前的解铃人。
我步上台阶,脚步有些不稳,高晗见我,忙搭了手过来将我扶住,惊讶道:“王妃怎么来了!”他下意识的看瞅了瞅的肚子,已然平坦,惊道:“王妃这是在坐月子!这可是女子一生中的大忌啊!王妃这么能一个人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