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面的声音在艾德莱德阴鹜的目光下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消失。
“你的那个药剂，如果人类变成了血族，还会有效吗？”他开门见山。
“诶……这个嘛……”西莱尔被他问住了，一脸尴尬：“我也不知道，因为是阴差阳错练出来的，就没有仔细的试验过。”
他的答案也在预料之中，艾德莱德的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道：“有令血族失忆的药剂吗？”
“当然没有！”西莱尔迅速否认：“你以为我是机器猫，什么都能给你变出来吗。”
艾德莱德皱了皱眉，抿着唇站在那。不知怎的，西莱尔感觉，这个强大了几千年的男人，此刻像是极为脆弱，只要轻轻一戳，就能让他立刻倒下。
“没有就快点研究！”艾德莱德瞪了他一眼，大步向外走去。
小一还在等他，要让青年独自待太久，他可不放心。
西莱尔撇了撇嘴，刚才果然是自己的错觉。不过，他还是冲着艾德莱德的背影喊道：“其实你不用担心，血族的寿命漫长。你只要不让他离开你，迟早有一天，他会忘记曾经发生过的事！”
艾德莱德的脚步顿了顿，紧接着没有迟疑的走开了。
西莱尔在后面耸了下肩，看着很轻松的模样，面上却满是忧愁。
那个人类还没有恢复记忆，艾德莱德就已经这样了。如果他恢复了记忆，真是不敢想象艾德莱德会做出什么。
囚禁应该只是最基本的吧？
艾德莱德回去的时候，顾时一已经缩在床上睡着了。他双手环膝，将自己蜷成了一个球。
眉头紧紧皱着，似乎在梦中也不安稳。
爱怜地扶上青年的脸，即使已经没有了其身为人类的温暖，但那光滑的触感依旧令他爱不释手。
“艾德？”顾时一睡得很浅，被轻轻一碰，就醒了过来。
“吵醒你了吗？”艾德莱德收回手。
“还好，你的事情做完了？”顾时一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做好了。”艾德莱德给顾时一掖了掖被角，“不再睡一会儿吗？”
“不用了，我也不是很困。”顾时一挣扎着从被里面坐起来。
艾德莱德刚想说话，耳朵一动，听到了轻微的敲门声。同样的，顾时一也听到了。
变成血族后，他的视力和听力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所以此刻才能听到以往完全听不到声音。
“你出去看看吧。”见艾德莱德没有什么想动的迹象，顾时一推了推他。
艾德莱德有些不情愿，但想到自己嘱咐过那些仆从没有要紧事不要来打扰他，还是起了身。
“我马上回来。”他走前柔声对顾时一道。
顾时一笑了笑，在他转身后眼神却变得晦陌难测。复杂的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怎么了？”打开门，门外是穿着黑色燕尾服的青年男子。
能够到地下室的血族，在艾德莱德一干仆从中也算是地位不低的。按人类的说法，是管家一流。
“公爵大人，”来人微微弯下腰，恭敬地道:“伯里斯公爵送来了一个人类。”
“人类？”艾德莱德皱起眉，“把他送回去。”
“可是……”青年脸上显出难色：“这个人类和您签订了血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