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璟看着对方转身,那件银色的披风下端,在空气里打了个旋,他眯了眯,心里某个地方被勾得有些难耐。
心里叹了口,对他可真冷淡,没有回头看一眼,走得那个叫干脆!
那扇木门重新合上,怔了会儿,他这才收回视线,吩咐人调头。
“马上回府,越快越好。”
一串马蹄声而过,宽大的马车在街道上疾驰,路人连连闪避,看着相府的车也无人敢阻拦,官兵早就远远的就躲开,怕惹上事。
钟璟手指轻轻的叩击着膝盖,暗暗的思索,广王突然提前回京,今夜京城里能合眼的贵人,怕是屈指可数。转眼,他又想到侧立在广王身边的那黑衣男人,怎么说,果真是战场上杀过人的,骨子里带着一股肃冷。
父亲也曾在他面前提及过此人,战功赫赫,广王得此人相助如虎添翼。
如今王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到了这个时候,恐怕一直保持中立的相府也不得不寻求稳妥的合作对象……
苏简回了家,刚走进大堂,就有下人给她奉了杯热的姜茶,她接过来一饮而尽,捧着仍然有余温的杯子暖手,那碧色的茶杯承得她手,像是白玉一眼。
等着缓过气,这才解下披风递给一边的若菊。
李氏让人上了茶点,开口道:“我想你已经在外面吃过了,我今天做了些你最爱的桂花糕,你尝一些吧。”
热茶也是李氏备下的,自从几年前夫君过世后,李氏伤心过度大病了一场,身子好了后便也就很少出去,潜心在家里礼佛。
她一个妇道人家,并不懂生意上的事,还好有女儿挑起了大梁,姜家这几年倒是蒸蒸日上,只是这财积累的越多,反倒是越叫她不心安。
李氏也知道,一个家没有个男人难免吃亏,想着燕燕平日里和几方周旋不易,她自己便不能再成拖累,硬是咬着牙齿把自己身体养好了,平日里照顾女儿的吃穿也都是她亲力而为,很少假手别人。
苏简年岁不小,这些年一直有人不断求娶,甚至有人愿意倒插门,李氏也总觉得女人总归要有个依靠才行,后来苏简和她说了几次,她倒是不再催促。
媒人上门也接着自己要礼佛的由头,让人打发走了。
这么偌大的家业,倒插门的人存着什么心可想而知,恐怖未必会交付真心。
京城里贵人是不少,门第有别,商女嫁过去却也只能当妾,深宅大院当正室也要有几分手段,燕燕那样的性子做妾室,想来也是不妥,又何如指出,越想越心惊。
就这么一个女儿,李氏又如何舍得让人吃苦,这么拖了几年,眼见着年纪大了,李氏这才也有些急了。
苏简低头吃点心,“我陪娘多住些时日不可以么?我有这样丰厚的嫁妆,总是要挑一个好的吧。”
李氏无奈,每次她一提及这事,燕燕就用各种借口来推脱,她想了想,开口又道:“我听若菊那丫头说,相府二公子待你不错,你若……”
“你说他吗?是还不错,他有了三房妾室,我过去就第四房,想必应该不愁人说话,我还听闻二公子为了标得醉红楼的头牌,一掷千金,倒也是风流不羁,想必马上就要有第五第六第七房妾……”
李氏被噎住了,忙打断,“这,这可不行。”
她还想劝几句,既然那位二公子不行,还有其他的人,低头却见苏简低头已经在看今日的账本,只好心里叹了气,起身走了出去不再打搅。
回头又叫人进来生了火,怕冻着人。
李氏夜里对着青灯念佛,不由感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