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宿被挂得高高的,俯视底下自己的主人,冷笑——呵,呵呵,重点是这个吗?
它在风中身抖如筛,高挂在树枝上瘫着。
快来救劳资,劳资恐高。
如果能化形就可以擦擦鼻涕了,这摇摇欲坠的身子,砸到地上估计又得少几块漆。
它凄惨地想着。
“你护着一个除妖师?”奎淖冷笑,“你忘了你脚上的铃铛是谁给你悬上的吗?锁了一半的修为,竟还不知人妖殊途吗?”
“够了!”
微生涟漪抬手念诀,指尖若隐若现闪出几道白光,睁眼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白光劈出,直射向奎淖的命门。
奎淖瞳孔一缩,堪堪后退,掐诀施法扯出一道屏障护住身形,他只守不攻,那屏障渐渐出了裂纹。
他在一片黑雾中隐了身形,天空泛起遮云蔽日的浓烈妖气,那声音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
“微生,别怪我不提醒你,人类,没有一个好东西。”
奎淖忽然出现在微生涟漪的身后,喉咙里像烧着一团火:“别白白丢了性命。”他是好意。
“我知道。”微生涟漪语气清冷。
奎淖对人类的敌意,不是天生的。
黑猫不详,何况他还有一双异瞳。
还未能化形的奎淖被人类打残身子丢进井里,奄奄一息时微生涟漪救了他,自此之后他苦修咒法,法术精进的同时,性格也越发残暴。
除了微生涟漪,谁在他眼中都不值一提,死在他手上的人类不知凡几。
血液饮酒,剩下的用作浇花。用人血灌注的花,开得艳丽至极。
世间种种,哪样不是因果循环。
种下的因,苦果也得自己尝。
“若是得空喝酒,我随时奉陪,茶就不必了。”他说,“你要是觉得日子无趣,玩一两个人类也不是不可。只别上了心,不值得。”奎淖指的是摘星。
“好。”微生涟漪应答着。
高手间的密语,凡人怎能得知。
摘星被这强烈的妖气惹得面色惨白,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等这股妖气散去,摘星才勉强回过神来。
四周死一般的静谧,草木凋零,土壤更是裂开了几分。
奎淖的术法又精进了,光是威压便能有如此之大的破坏力。
摘星甩甩脑袋,嘴唇被咬了一圈的牙印,干燥的地方甚至还往外渗血,他使劲一吸下唇,血珠子被吞了个干净。
“涟漪哥哥,你的法术好厉害,那妖物都能被你打跑。”他羡慕的对微生涟漪说着,“不知我何时也能这么厉害。”
正说着话,他便瞧见了高挂在树上的不宿,摘星惊呼,居然把不宿给忘了,只顾着自己刚刚飞起来了。
他低着头,小声说:“我得去救我的剑。”
得了应允后便红了脸忙不迭从微生涟漪怀里跳下来,动手去把不宿救下来。
他掏出一张风符,口中念念有词,忽起了阵微弱的风,不宿在树梢上晃了晃,挂的好好的。
摘星面上一喜,既然动了,那么再加把劲就能下来了。
他又掏出一张风符,集中精力念决,那树梢几下晃荡,不宿仍旧挂在上面。
不宿:……果然是高处不胜寒……好冷……
“不宿,别担心,我迟早会把你弄下来的!”
他暗暗给自己鼓劲,换了张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