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啊。”
“不巧。”
穆沙淡淡道。
“你身上的毒无药可解, 我用千年人参吊了你的命,还能撑几个时辰。”
江亚哦了一声,怪不得感觉浑身都很无力,透着一股软绵绵的病态感, 原来自己是在透支生命啊。
不过
“我都快死了, 你吊着我的命做什么?”
江亚无辜的看着他, 有恃无恐的劝慰。
“想跟我算账的话, 你对这奄奄一息的身子还下的去手?穆郎,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计较我这个将死之人呢?”
“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咱们同床共枕了这么久, 你总不会连具全尸都不肯留给我吧。”
“我才不信,你人最好了,对吧?”
江亚自顾自说了好半天, 穆沙只是沉默的盯着他, 长长的睫毛垂盖住浅色的眼眸。
“我留你这最后几个时辰, 是想让你记住我。”
“记住你?”
江亚半真半假的挑衅一笑:“世间露水千万颗你怎知, 我偏偏就会记住你?”
穆沙却没理会, 伸过手将江亚身上的被衾往下拉至胸膛,然后解开了衣领。
江亚任凭他动作, 啧了一声:“这种时候还要缠绵一番, 穆郎, 我如今的身子可折腾不”
一块柔软的绸布覆住他的眼睛, 视觉被剥夺的世界里,其它的感官都变得异常敏感。
穆沙的声音依然淡淡的,却仿佛多了某种无法言喻的情感。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忍。”
意料之中的亲吻与触摸并没有来临,方才被褪下遮挡物的锁骨处突然涂上清凉的液体,江亚茫然的想要开口询问,忽然痛呼一声,像是尖针刺在上面。
刹那间,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穆郎,你在做什么?”
锁骨处开始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尖锐的针头一下一下戳在肌肤上,宛如绘制着什么图案。
这种又深又细的疼痛像是要钉在他的骨头上,江亚难以忍受的试图躲开穆沙行刑般的惩罚,却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妈的,纹身么。
额头上渐渐渗出一层薄汗,江亚努力催眠自己去转移注意力,可漫无边际的黑暗里,锁骨处传来的刺痛感变成了唯一的存在,令人头皮发麻到神经质,他甚至在专心等待着每针的落下,这让人感到十分烦躁,血液反常的被刺激到要爆炸。
“我好疼穆郎,我好疼”
汗水逐渐湿透脸颊,江亚委屈而害怕的求饶。
穆沙伸手摸了摸他苍白如纸的脸,终于理他了,语气很温和。
“乖,只有疼了,你才会记住。”
江亚软软的声音带了丝哭腔。
“我记住,我会记住你的,穆郎,我真的好疼。”
穆沙顿了一下,平静道:“你乱动会让我纹歪,那样的话,只能重新纹了。”
江亚浑身都僵住了。
难以忍受的痛楚似乎永无止境,尽心尽力的执意要在他身体上刻下难以泯灭的痕迹,江亚模模糊糊的想,就算纹了又有什么用呢,苏燕的身体马上就要死了,辛辛苦苦纹的东西还不是只能在棺材里腐烂,何苦要我遭这份罪受。
他越想越气愤,不知不觉就昏了过去,迟钝的醒来时,只见穆沙专注的凝视着他的锁骨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