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蕾怒道:“小鹿,你不要扶他,让他自己爬起来——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爬起来,又不是癞皮狗,是被抽了筋还是扒了皮,半死不活的在这儿演戏,没完没了是吧?”
这是什么情况?
鹿尘望着伫立在不远处的陈家齐,他耸耸肩,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丝毫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她又看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萧云溪,瞬间反应过来——
萧云蕾、萧云溪,他们是亲姐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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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在萧云溪人生地不熟又有烧伤在身,再加上萧云蕾的恳切托付,鹿尘收留他住在家政公司二层阁楼的卧室,而她自己则在一楼客厅打地铺。
那一晚,萧云溪乖乖从地上爬了起来,并且在萧云蕾的威慑下,因为喝光青梅酒的事乖乖地向陈家齐道了歉。
萧云蕾只在陈家吃了一顿晚饭,第二天清晨就返回a市了。离开的前夜,萧云蕾到鹿尘这里借宿,再次提了之前的想法。鹿尘当然又一次拒绝了。她的理由是每天事情忙到做不完,没时间去喜欢一个疯疯癫癫的大画家。
其实,几年前的她,比萧云溪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两人疯的领域不同,疯得各有千秋。
热心街坊从陈伯明和陈家齐处得知大画家在小鹿那儿养伤,也没有事先约定,自发的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每天端着亲手做的病号饭来探望。鹿尘仍是忙碌不停,照顾老幼、采摘放牧、送件打扫的活儿,样样做得用心。工作之余,她继续筹建小学校的图书室,虽感疲惫,却依然咬牙坚持着,争取开学前按时完工。
看到萧云溪有街坊四邻的关心和帮衬,她心中万分欣慰,像木岭镇这样充满人情味的地方,越来越稀有,才更显珍贵。
一月有余的时间转瞬即逝,图书室落成的同时,萧云溪的烧伤基本痊愈,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沮丧崩溃的次数越来越少,眼中常常浮现温暖的笑意。
鹿尘最欣慰的,是看到他又能重拾画笔作画。
为了答谢乡亲们的关照,萧云溪承诺给每个人画一幅肖像。听到这句话,她心里乐开了花,外在表现却淡然自若,故意装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过,她拍了一张他专注作画的背影照片,发给萧云蕾看。萧云蕾回了一个赞,仍不忘旧事重提,鹿尘却假装没看见后面这条信息,也直接忽略了“准弟妹”这个奇怪的称呼。
每天的晚餐,都是萧云溪下厨准备,他会提前醒好红酒,等鹿尘收工回来。吃饭时两人除了必要的几个字,谁都不会多说一句废话。饭后,萧云溪总是自告奋勇洗碗洗锅,鹿尘也乐得轻松,随他去忙。她冲过澡更觉疲乏,会利用睡前一点时间看书,有时拿着书就睡着了。说来也怪,她是有入睡困难障碍的,但自从萧云溪借住在这里,她的病不药而愈。
难道,他是传说中的巫医,还会法术不成?
某天,萧云溪到湖边写生抱回来一只小野猫,开心地手舞足蹈,嚷嚷着要让小猫学会说话,叫自己爸爸,叫鹿尘妈妈。鹿尘冷言拒绝,“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否则你回七婶家老屋去住!”
萧云溪装糊涂:“我没坏心眼,只是邀请你和我一起演戏,情侣或者夫妻,你选一种——”
鹿尘瞪他,说:“演戏?可以。我反串演个男的,小猫可以叫我叔叔!”
“小鹿你这么可爱,演男人根本不像。”
“或者,你反串演女的,做我的好闺蜜,让小猫叫你阿姨也不错。”
他听了,气不打一出来,“难道除了闺蜜和兄弟两种设定,你和我再没有其他可能性了吗?”
“对,我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