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劲还没过,又发呆了?”萧云溪关切地问,“我还是先带你吃顿热乎乎的早饭吧,这个样子你回家我也不放心。”
不等鹿尘拒绝,萧云溪开车直奔一家他常去的老字号早点铺,买了豆腐脑、鲜肉火烧、馄饨和白粥,还贴心地让伙计帮忙另外打包了一份,说是给鹿尘的母亲带回去吃。
“谢谢。”鹿尘小声说,“你真是个好人。”
萧云溪最不愿意听到这两个字,他佯作愤怒瞪过去,“打住!从现在起,你不许说我是好人,哪怕是混蛋、臭流\\氓这样的词,都比好人听上去顺耳。”
鹿尘如坐针毡,拿着汤匙的手抖了抖,“好吧……谢谢你,混蛋先生。”
饭后,萧云溪送鹿尘到住处楼下,见她下车还有点一瘸一拐的样子,眉头又皱了起来。“这怎么行?连走平路都会疼,明显伤了韧带。我必须带你到医院仔细检查一下。你上楼把早点给伯母放下,快快洗漱换件衣服,我在这儿等你。”
“不……”
走到电梯口,鹿尘开口仅说出一个字,萧云溪就凶神恶煞地瞪她,“不听话下场会很惨!”然后帮她按了上行钮,“快去快回,我等你!”
这还是她在木岭镇认识的那个偶尔任性却才华横溢的画家吗?完全变了一个人。电梯门一关上,鹿尘不觉打了个寒战,好可怕,被一个病人盯上的感觉,难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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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洒的热水淋在身上,暖意透过皮肤渐渐淌遍全身,鹿尘心里仍有一个角落深感冰冷。
她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喝醉前的所有事她都能清晰地记得,他执着的纠缠,激烈的吻,抱着她不撒手时霸道的模样,特意选了一个怀旧的地方请她重温老友的歌——而她不记得,什么时候出了酒吧、什么时候把他当抱枕搂进怀里、醉酒后是否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她全无印象。
萧云溪怎么会出现在酒会上?没错,他是洛明远的师弟、洛雪初的师叔,任何一个跟嘉木拍卖行有关的活动他都有资格出席,那为什么偏偏洛雪初会向自己发出如此仓促的邀请?看洛雪初茫然无措的反应,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和萧云溪是旧相识……
笃笃笃!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鹿尘关掉淋浴,隔着门说:“妈妈,是我在洗澡。您要用卫生间吗?稍等一下!”
徐昕岚听到女儿的声音,放下心来,“没事,你洗吧。我做了个梦,还以为是别人闯进咱们房子。”
“哦,妈妈,等等!”鹿尘匆忙裹好浴巾,打开门,“您要是不想继续睡了,就趁热尝尝q市有名的早点小吃,我放茶几那儿了!”
“好。”
徐昕岚应着,像是对昨晚女儿一夜未归的事毫不知情似的,泰然自若地坐到沙发上,细嚼慢咽享受了一顿美味早餐。直到鹿尘吹干头发,换好外出的衣服,徐昕岚才开口问道:“孩子,你的床铺是凉的,昨晚你没在家?”
鹿尘一怔,忙给母亲解释:“是,我本来想晚点告诉您的,既然您问了,那我实话实说。昨晚我是出去了,去参加嘉木拍卖行举办的酒会。”
“哪里有夜半三更开酒会的?都是些什么人?”徐昕岚担忧的神色溢于言表。
“参会的人都是收藏爱好者。昨天给您做心理咨询的洛雪初姐姐是主办方,她父亲洛明远是嘉木拍卖行的老板,也是鉴赏界的大师级人物。我在大学修的第二学位就是考古和博物馆学,三年前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