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事先约定,鹿尘准时来到机场与甄诚会合。离开前,萧云溪睡得正香,她留下字条,谎称要赶回n市照顾生病的母亲,匆匆浅吻他一下,便跑下楼坐上订好的出租车走了。
办好登机牌,鹿尘心慌气短的症状才有所缓和。见时间尚早,她买了热牛奶和三明治做早餐,平心静气地吃完,才去过安检。坐到登机口的等候区,她取出手机里的旧卡装进书包夹层,换上甄诚给她的新卡。一切准备停当,提示登机的广播响起,她随人群排到队伍里缓缓前行。
一位身材高挑的工作人员走过来,“请问您是鹿尘小姐吗?”
“我是。”鹿尘微怔,“有什么事?”
“有位先生让我把这个转交给您。”工作人员核对了登机牌的身份信息,递上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他还让我转告您,他乘今天最早的航班先走了,请您记好信里的联系方式,到了之后立即与他取得联系。”
鹿尘道了谢,接过信封一直攥在手里,走进机舱对号入座才打开查看:一张名片,五千元现金,l市的交通地图,酒店的地址做了一个红圈标记。
她重新装好信封,望向舷窗外,宽大的机翼在初升太阳的映照下,泛着冷冷的银白色。看来这趟行程已安排妥当,只需按计划进行即可。说一点不怕是假的,但心中的不安越强烈,她不服输的劲头也就越大,除了见机行事,暂时没有其他办法……
近四小时的航程,鹿尘始终保持着闭目养神的状态。她强迫自己以这种方式来应对焦虑和恐慌,效果却并不显著。下机时,她双腿如灌铅一般,每迈一步都异常沉重。就这样,好半天才挪到出口,已经有人在那里举着牌子接站了。
那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当地男人。鹿尘走过去,沉默地举起登机牌在男人眼前晃了晃,他迅速做出了反应:“对,就是你!”说完,他热情地接过鹿尘的手提包,指着南边,“我的车停在外面,跟我走吧!”
一路无话。酒店坐落在l市最有名的古城区雪山脚下,周边风景秀美食肆林立,即使是初来乍到无心旅游的鹿尘,也为这浓浓的本地风情打动了。
男人领着鹿尘到前台办好入住,就回车里等待。鹿尘换上一身方便出行的运动衫,简单洗了洗脸,锁好房门下楼,重又上了这辆车。
“甄先生的电话无人接听,我没法和他联系。”鹿尘说,“我不知道现在应该去什么地方找他……”
“离歌酒吧,他们都安排好了。”男人发动了汽车,“那地方我熟得很,我送你过去。”
鹿尘点点头,“好,谢谢!”
车行驶在路上,不一会儿便将满目繁华的城市抛在了后面。先是宽阔的八车道,而后变为蜿蜒曲折的单行线,直到汽车拐上一条坡度略陡的小道,鹿尘忽然意识到不对,连忙打开手机导航查看周围情况,同时心里盘算着该不该报警。
“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男人拖长了声音说,“这间酒吧其实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酒吧,等你到了那儿就明白了。甄先生吩咐过我,一定跟你解释清楚,但有些话我不方便明说,到了那里你自己多加注意吧。”
话音才落,目的地也到了。鹿尘犹疑几秒,惴惴然下了车,还未站稳脚跟,送她来的车逃也似的一溜烟开走了。
既然来了,没有走回头路的可能。鹿尘咬咬牙,硬着头皮走进酒吧。一进门,迎面的牌匾上书写着店名的两个大字“离歌”,牌匾下是一方火塘,木炭静静地燃烧着,偶尔有几点碳灰飘起来,又很快落了下去。
酒吧里只有三五个零星散客,他们的目光在鹿尘身上掠过,很快便生出几分好奇。只有一个人,靠窗而坐稳如泰山,没有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