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萧无法避免地开始烦躁,急切地需要点什么来安抚情绪。她想到了关跃,什么时候都四平八稳的男人,看起来很让人安心。
石中舟蹲在前面抽烟,她收起手机,走过去拍了他一下:“讨一根。”
石中舟很惊讶:“言姐会抽烟?”
“现学的。”
石中舟递给她一支:“那应该是正当有瘾的时候啊。”
“瘾都是自己惯出来的,”言萧看见远处阳光下站着的关跃,转了一下指间的烟:“我对任何东西都没瘾。”
过程和感觉都是当下的,残留不去、念念不忘的才是瘾,她的确对任何东西都没瘾。
尤其是男人。
石中舟听了之后觉得还挺有道理,把烟在地上揉灭了,搓搓脸:“那我忍忍,不惯着自己了。”
言萧失笑,拿了他手里的打火机给自己点了烟,然后朝关跃走了过去。
天蓝云白,天地旷远,她的脚步迈得很轻很轻,像是指尖拂过钢琴,怕稍微一用力就会发出铿然一声琴音。但离了至少还有十来步关跃就扭过了头,看到她出现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关队的耳力是真的好。”
“还好。”
“能分辨出是我的脚步?”
“勉强可以。”
这个答案一点不给人臆想的空间,言萧夹着烟站在他身边笑出了声。
关跃偏头看她,她眯着眼睛回望过去,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有种朦胧模糊的迷离。
周围很安静,几乎没有一点声音,关跃忽然转身走了。
言萧含在嘴里的一口烟至此才慢慢地吐了出来,她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魅力,居然这么多天一点反应都没有?
下午的工作到两点左右才开始,结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回到住处言萧才忽然想起这一下午都没见到关跃,不过工作的时候基本上也顾不上这些。她以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只有在空闲的时候才会想起去做一个女人。
吴爽大概是天天在一群男人在一起腻坏了,有了她这个舍友特别高兴,回到房间后立即勤快地给她铺床叠被,嘴里问着她以前在上海的工作生活,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言萧坐在床上剪指甲,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剪完了拿了浴巾衣服借口洗漱离开了房间,终于不用再回答问题。
厕所和浴室建在一起,都是公用的,靠在两排住房的后面,两间屋子的窗户就对着墓坑的方向。
言萧还没走到就听到王传学咋咋呼呼的声音:“石中舟你不仗义!等我一下,等我一下!靠!我还不是为了陪你来的啊!”
她心里笑了笑,走过去推开浴室的门,门背后似乎撑了个东西,微微有点阻力。伸手按灯,按了几次依然漆黑一片。
偏偏灯在这时候坏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亮灯,刚要举起来,忽被一只手给按住了。
“等等。”
水珠和雾气沾上她的手机,淌过她的手背,顺着她的手臂一直流到袖子里,酥酥麻麻的痒。言萧抬眼扫到若隐若现的一具躯体,在微弱的灯光里蒙上了晕黄的光,那只手牢牢地摁住她的,她不得不听话地按掉了灯,呼吸有些微微地急。
“关队?”
“嗯。”
明知故问。
“浴室的锁也坏了?”
“嗯,队里约定女生单日用浴室,小吴没跟你说过?”
“没说。”也许说了?谁知